“皇上,如果皇後能一心為你着想,這對你而言是好事。至于你對皇後的情感臣相信皇上早有決斷了。”
是呀,司清泉早有決斷了,不論水栀子進宮是為了幹什麼,她真正想幫的人是誰,留水栀子一命,讓她離開京城,已經是司清泉作為大衛皇帝最大的讓步了。
這大衛的皇後絕不可能是水封國的女兒,隻要最後赢的人是他這個皇帝,水封國的女兒就必須消失在衆人眼裡。
“那戰庭呢?你覺得皇後對你表現出的特殊,是不是水封國的計謀,是他想用美人計離間我們二人。”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司清泉又恢複了之前和左戰庭相處的狀态,放松,甚至眼中還帶着調笑。
左戰庭笑了一瞬,不過馬上正色起來“臣想要信任皇後。”左戰庭的心告訴他皇後值得信任,就是這樣莫名其妙。
至于皇上說的那句離間他們二人的話,左戰庭隻當沒聽到,因為皇上也不是真心要問的,左戰庭與司清泉沒有什麼手段可以離間,這是他們君臣之間最大的默契。
當皇上調笑着問出這個問題時左戰庭也瞬間懂了,為什麼皇上剛才沒問自己和皇後是否是舊識,因為不需要問,皇上就知道答案。他們兩人之間最是坦誠不過。
所以司清泉和左戰庭面對這個問題時都笑了,如果這真的是水封國使得美人計,那就太可笑了。水封國怎麼會想出這樣低劣的手段。
“呵呵,朕也想要信任她,多神奇呀,咱們二人都想要信任水封國的女兒。”如果到最後他們發現這真的都隻是水封國的計謀,他們兩人可就讓人贻笑大方了。
想到這裡司清泉心中一動,那不如就把危險扼殺在萌芽中吧,也省的他越陷越深。于是司清泉說:“戰庭,如果你要殺了水栀子朕不會阻攔,不論什麼時候。”
水封國是殺了左戰庭全家的仇人,水封國和水栀子的下場自然是由左戰庭說了算的,這是司清泉給左戰庭的承諾。
左戰庭怔住,皇上亂了方寸了。對于水封國的事他們君臣之間一直有一個默契,除非水栀子和水封國一樣罪孽深重,否則他們不會牽連水栀子。當年水封國做出這事的時候,水栀子也不過才是襁褓嬰兒。
這是他們二人自很久以前就有的默契,皇上絕對沒有忘,如果皇上忘了這個默契就不會在他面前表現出對皇後的感情。
因為皇上知道如果他表現出對皇後的感情,自己不論多想殺皇後都會放棄,因為那是皇上喜歡的人。
就是因為他們有不牽連水栀子的默契,皇上才會毫無顧忌的在自己面前表現出對皇後的不同。
可是現在皇上卻說出了這樣的話,定是因為覺得皇後對他的影響太大了。
皇上是從來沒在他面前掩飾過對皇後的不同,但皇上的态度也一直很明确:感情的事現在可以放任,但絕不會讓感情的事影響大局。
于是左戰庭一直看着皇上該對水栀子好就對水栀子好,該對付水封國依舊對付水封國的樣子,便以為皇上真的和之前一樣理智。
可現在看來皇上已經有些亂了,也不能說皇上失了理智,就是因為還有理智才能在發現皇後對他的影響已經超出他的預期時才會做出想要殺了皇後的決定,但這何嘗不是證明皇上的心已經亂了。
明明皇後如今的表現都是在幫皇上,這對他們而言是很大的助力,可皇上竟然說出了這樣的話。
左戰庭半晌沒說話,但司清泉從左戰庭的眼神裡讀懂了一切。
是啊,他亂了。“朕開玩笑的,和錦國的事你一切小心,朕保證下次你回來在朝堂上一定會輕松一些,我們共同努力。”
司清泉轉移了話題,左戰庭自然也壓下了自己的擔憂,但他離開之前還是忍不住多說了一句“皇上,一切随心,不要做讓自己後悔的事。”
一切随心,水栀子也是這麼說的,可再随心下去恐怕會出大亂子。
等到司清泉冷靜好再去水栀子宮裡時,其實已經過了午膳時間了,但司清泉剛進門,宮女們就井然有序的将飯菜擺好了,擺完飯菜她們就全都出去了,屋裡隻剩下司清泉和水栀子,還有司清泉給水栀子安排的宮女阿莫。
這樣的情況并不是第一次,隻要司清泉在水栀子宮裡吃飯他們就一直是這樣的模式。
司清泉從沒要求過,一直都是水栀子安排的。
司清泉的目光掃過桌上的幾個菜,心中暗歎,水栀子但凡要讨好一個人就沒有讨好不了了的。他會一步步淪陷也是有原因的。
這幾個菜都是司清泉愛吃的,但水栀子從未問過司清泉的喜好,也從沒找人刻意打聽過,水栀子隻是在每次和司清泉用膳時都會稍微注意一下司清泉多夾的菜,然後一次又一次的換菜嘗試。
就算司清泉一直保持着謹慎的用膳習慣,幾乎不會特别多吃哪一道菜,但人總是會下意識的先夾自己喜歡的菜,水栀子又足夠用心,現在水栀子的菜桌上基本都是司清泉喜歡的菜了。
但水栀子從沒在任何人面前提過這件事,沒在司清泉面前說過自己的用心,對宮人們水栀子也都說是自己想吃。
這樣既讓司清泉吃到了愛吃的東西,也防止了司清泉的喜好被人利用。
而司清泉也是在前兩天才發現這件事的,當時司清泉給水栀子夾了芹菜,結果水栀子從頭到尾都沒吃,司清泉問了才知道水栀子芹菜過敏。
也就是那時司清泉看着桌上的菜品意識到,連着幾天餐桌上的東西無一例外都是他喜歡吃的。
當時司清泉僅有的理智告訴自己,他現在很危險,水栀子已經在不知不覺間将他在吃食上的喜好摸得一清二楚了,可他心中還是大受觸動。
特别是在他問了阿莫之後知道水栀子沒和别人打探過什麼,也從沒和别人說過這件事,就連阿莫都以為出現在餐桌上的菜都是水栀子愛吃的。司清泉的心中隻剩濃濃的感動和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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