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莺苦笑一聲。
這一句,叫她答“是”也不是,答“否”也不是。
她提起裙子,起身就要向甯兒請罪:“實在不是柳莺刻意隐瞞,但先前不告之罪,萬望姑娘原諒。”
算起來,柳莺自己也不過一知半解,但靠着幾分猜測,不至于全蒙在鼓裡。
甯兒忙一手攙住她,笑道:“柳姐姐這是做什麼?我又何曾怪你?”
她輕輕攏住柳莺細白的手指,真心實意地說:“甯兒難道是不分好歹之人,莫說柳姐姐誠心實意地救我,便是對那位楚公子……我也隻有感激。”
柳莺見甯兒話裡話外,稱呼那一位為“楚公子”,不由膽戰心驚,又想問,又不敢問。
她在心中暗忖,若她與沈崇堯的猜測不虛,那在幕後照拂姑娘之人,應當就是那一位……九五至尊。
但茲事體大,二人純憑些馬迹蛛絲來揣測,實在談不上靠譜。
畢竟親眼見到人的是甯兒,那一位到底心意如何,他們彼此間又有何瓜葛,也隻有他與甯兒知道。
柳莺的心就像個空挂在辘轳上的水桶,忽上忽下,既生怕應了背後的猜測,又唯恐他們會錯了意、表錯了情。
她喉頭發緊,字斟句酌地開口:“所以姑娘已然确認,與您相見之人就是先前所說的楚公子?”
甯兒的臉上又露出了那種孩童般天真的狡黠:“不錯,正是我說的楚公子。但這位公子的确鑿身份,恐怕姐姐比我更清楚。”
柳莺悚然地咽了口唾沫,難道她猜到了嗎?那自己到底該怎麼交待?是直接把推測告訴姑娘?還是……
一層層的焦慮細細密密地捆上她的心頭,說到底,她自打從宮裡出來,就沒再得到一個清晰明确的旨令。
柳莺不敢怨怪陛下,卻忍不住在心中埋怨起沈崇堯。今日聖上相召,必有緣故,可他卻遲遲不回府,回府後也不與自己通氣。
否則,她此時又何至于如此失據?
柳莺輕歎口氣,她認輸道:“姑娘想知道什麼?您直問就是,但凡柳莺所知,定然知無不言。”
甯兒笑盈盈地看着她,卻問了她一個意外簡單的問題:“楚公子他,是否行二呢?”
柳莺一頓,呃……這個問題,今上雖然是先帝唯一留下的嫡子,但确實上面曾有個年幼夭折的兄弟,若說行二,倒也不錯。
她有點遲疑地點了點頭:“确實算得上行二。”
甯兒心頭一松,這卻對上了,她想了想,又委婉地問:“那麼楚二公子,是否出身宗室?”
柳莺雖覺得這個說法有些奇怪,但論出身,陛下自然是天底下最大的宗室,她點頭道:“确實出身宗室。”
這兩人一問一答之間,都覺得與自己心中所想,正能對上。
甯兒有了先入之見,以為楚寰既與信遠侯交好,被邀至花朝宴上,又出身宗室,且為家中二子,這三下裡相合,果然就是睿王家的楚二公子。
終于确認了他的身份,甯兒的臉上浮出一點笑意
而那邊柳莺卻想,既然甯姑娘都知曉了聖上出身齒序,想來他們見面時就有了默契,這不正驗證了先前猜想定然無誤,隻待細節上再與沈崇堯商議罷了。
兩人相視一笑,自覺默會于心,誰也不知,這毫末之差,竟至謬以千裡。
如果讓柳莺早點知道,原來甯兒早從燕翎那裡聽來了一個“楚二公子”,而燕翎竟在三人見面時沒第一時間否認,以至于叫甯兒終于在自己這裡,把楚寰坐實成了“睿王次子”。
那她一定會選擇在認識燕翎的第一天,就在他百會上紮一根金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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