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珍從歸頤堂告辭時,天色已不早了,季春的暮風裡隐約帶着暖意。
在回房的路上,她忽然改了主意,對畫屏說:“我們轉去松壽堂一趟。”
畫屏道:“老夫人今日說了,不見人,讓我們不用過去請安呢。”
葉珍點點頭:“我知道,我們去看看甯姑娘。”
甯兒就這麼猝不及防地見到了葉姨娘,她第一反應就捂住臉,嗔道:“春草,你怎麼也不提前知會我一聲。”
她這副散漫疏懶、披頭散發的樣子,給柳莺看看就罷了,可怎麼好意思被葉姨娘看到。
春草忙為自己辯解:“奴婢也不知道,沒人告訴我啊。”
眼看着人都進了門,再去更衣梳洗也來不及了,甯兒隻得硬着頭皮,散着發辮同她見禮問候:“姨娘怎麼有雅興來了?快快請坐。”
葉珍一看甯姑娘這副模樣,便知道她今日沒打算出門,反倒十分自然地說:“打擾姑娘了。想着有日子沒見,正巧路過姑娘這裡,便來看看。”
她極溫柔地看了看甯兒:“姑娘身子可大好了?”
甯兒看她穿戴齊整端莊,莫名有些别扭,她忍着害羞道:“一切都好。勞姨娘惦記了。”
葉姨娘一眼就看出她的不自在,便低頭喝茶而不去瞧她,自顧自地轉移了話題:“恩,看您的氣息極好。倒是今天去歸頤堂時,夫人的臉色憔悴了好些。”
甯兒一聽這話,也跟着關心了一句:“不知夫人的身體如何了?隻說是病了,我也不敢貿然去打擾。”
葉珍眉眼溫婉,淺笑道:“我倒看着沒什麼大礙,許是受了點夜風,兩天沒睡好,才顯得疲倦了些。”
甯兒瞥見她發飾下花白的發絲,忙回道:“這樣就好,我們也放心了。”甯兒隻當她是去了歸頤堂,便想着來拜見老夫人,順便來自己這裡轉轉。
她還記得春草說過,當時她暗中出府那日,葉姨娘的雪中送炭之誼,所以待她多了幾分友善。
兩人随意寒暄了幾句,甯兒也漸漸放松了下來,她主動起了話題:“平日裡見葉姨娘好像也不太出門,一般做些什麼打發辰光呢?”
葉珍轉頭過,極仔細地一寸寸掃過她的面龐,隻見甯兒面上發上再無一點裝飾,淨如出水芙蓉,天然清麗。
她笑着說:“左不過做些針線,再就是拜佛念經,總是些年輕人不喜歡的事。”
甯兒頓時想到葉姨娘那個早逝的孩子,在老太太房中專門負責佛前供經的瑪瑙,身上也同葉姨娘一樣,總萦繞着一縷若有若無的檀香。
無意中提及葉姨娘的傷心事,甯兒有些愧疚,但卻聽葉珍忽然問了句:“甯姑娘家中可有姊妹兄弟?”
甯兒腦子頓了一下,才連忙否認:“并不曾有。”她還記得自己遠在江都的“娘親”,隻留下一個嬰孩便早早去了。
葉姨娘含笑聽了,卻又問:“那你娘親可有其他姐妹或兄弟?”
甯兒搖頭,有些遲疑道:“外祖母也惟有娘親一女。”
她心中正疑惑葉姨娘為何這樣問,就見她挑了挑眉,疑惑道:“這可真是巧了。我年輕時曾在京中見過一位女子,形貌同姑娘神似。隻是您久居江都,我原以為,該是您血脈相近的親戚才是。”
“這樣看來,恐怕隻是單純長相相似罷了。”
葉珍好像隻是随口說了句閑話,但卻在甯兒的心底掀起了駭浪驚濤!
葉姨娘以為她是江都人,但她自己知道她不是!
她的心重重地狂跳起來,難道,難道,難道……葉姨娘曾經在年輕時,曾見過她的娘親?!
這麼多年,對娘親的身世名姓,她全然懵懂不知,如今乍然得聞一條可能的線索,盡管明知或許是巧合,但也忍不住怦然心跳。
甯兒心中有滿腹話想問,但礙于身份,隻能強自忍耐下來,她勉強一笑,有意試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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