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來到地面後,耀淩帶領着芮楓一路來到教學樓前,兩人在路上并沒有過多的交流,似乎都各懷心事。
“進門左轉電梯,到了五樓右拐有牌子寫着,辦公室。或者你直接閃現傳送也可以。去吧,祝好運。”耀淩轉身要走,卻被芮楓一把拉住:“耀淩你陪我進去好不好,我有點緊張……有點害怕。”
“哎,勇哥他很和藹慈祥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有啥好怕的……”耀淩想趁機走開,卻被芮楓死死拉住。雖然耀淩沒有用出多少勁怕傷到人,但她還是暗暗驚訝于一個接近人類的女孩子能有這麼大的力氣。
“那按你這麼說,勇哥他也肯定不會介意多來一個人的啊,你又有啥好怕的?”芮楓狡黠的笑了。耀淩自知說不過,主動認輸:“哎,行吧行吧,一塊上去。”
進了教學樓到辦公室,沒有很長的一段路,時間卻莫名變得漫長。耀淩的心裡卻不知為何忐忑了起來,她發現,自己連指尖都在微微顫抖,甚至會有想要撲騰翅膀的沖動。她知道自己是太緊張了。可是有什麼可緊張的呢?她自己也不知道。耀淩偷偷瞄了好幾眼芮楓,芮楓看起來反而狀态比耀淩好得多。
兩人終于在那扇白色的門前停了下來。芮楓時刻怕耀淩跑走,時刻抓着她的手腕不放開。耀淩有些無奈,但也無計可施。
芮楓輕輕叩了叩門,裡面傳來勇哥略顯清冷的聲音:“請進。”耀淩僵硬的幾乎邁不動步子,是芮楓生拉硬拽把她弄進了辦公室。
“嗨,勇哥。”耀淩慶幸自己還記得打招呼。“校長,您找我。”芮楓就顯得自然了不少,雖然她也有點緊張。
“哈哈,倒也不必那麼拘謹,請坐。”勇哥笑得很慈祥,似乎也絲毫不意外耀淩跟着芮楓一起來了。辦公桌旁的兩張椅子自動移開,讓兩人坐下。
耀淩和芮楓入座,兩杯清茶擺在兩人面前。芮楓拿起茶盞淺酌一口,耀淩則一直低着頭,眼神還時不時往邊上瞟,偶爾偷偷看一眼勇哥。
勇哥微笑着看着芮楓:“這次叫你來,其實是想聽聽你的事……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嗯,沒事的勇哥。”芮楓應了一聲,之後便要講起自己的事。耀淩瞅準機會起身:“我覺得這種時候我應該回避一下……”然後被早有準備的芮楓拽住了手腕:“我可不介意……你别想跑!”
耀淩隻好乖乖坐了回去。
芮楓開始描述起自己在銀貝血湖時陷入的那個波谲雲詭的夢境,勇哥全程都在認真聽,還時不時地提一提有關芮楓有什麼感受之類的問題。芮楓都回答得很含糊,而且自己的表情也逐漸遊離起來。耀淩卻聽得入了迷,根本沒注意兩人的交談,注意力都在故事上。她的目光落在兩人身上就再也沒離開過。
“嗯,那除了這個之外,在利奇亞和耀淩之間做選擇的那個時候,你似乎很痛苦,是想起來了什麼?”勇哥開門見山的問。
芮楓心裡暗暗驚歎了一下原來勇哥是真的能掌握所有人的動向,然後回答:“曾經我有個摯友在實驗事故中犧牲了,是因為我的失誤……”
耀淩還挺想知道下文,興緻勃勃得等着。聽着故事讓她放松下來,忘了緊張這回事。但芮楓卻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意思。
勇哥也沒有追問,隻是說:“每個人都有心魔,都需要戰勝它才能迎來成長,減少自己的弱點,減少敵人攻擊我們的目标。掌握這些是好事,不過也别給自己壓力太大了,慢慢來就好。”說到這,勇哥還意味深長的拍了拍芮楓的肩膀:“以後的路還長着,遇到事了,就跟我說,千萬不要自己憋在心裡。”
耀淩歪頭看着倆人,心裡有點小嫉妒。勇哥察覺了異常的目光,看了一眼耀淩:“你瞅啥,你掉坑裡都不帶淹死的。”
耀淩有點委屈,但耀淩不說。
芮楓看起來釋然不少,開心的笑了。她起身跟勇哥告别,向外走去。耀淩也連忙站起來跟着她,剛要跟勇哥告别時候被喊住了:“耀淩留下,芮楓你先走吧。”
緊張的感覺并沒有離開耀淩的身體多久,此時再一次兇猛地撲上了她的神經。是和那件事的真相有關嗎?耀淩終于明白,自己一直在緊張,其實是還沒有面對那段記憶的勇氣。
耀淩轉過身一臉緊張地盯着勇哥,生怕聽漏了一個字。
“你呀,也不讓人省心。”勇哥歎了口氣,“打起架來不要命,使勁往上沖,也不知道這一股不怕死的勁跟誰學的。”
“嗯?”耀淩有點疑惑,為什麼突然說起這個啊?而且自己……也沒有那麼過分吧。
“下次使影霄别再血祭了。”勇哥看她一臉狀況外的表情,補了一句:“你知道這東西不好總比劃。”
“倒也沒啥大事……嘿嘿。”耀淩滿不在乎的笑了,卻被勇哥照着腦門來了一下:“你這小孩總不聽話,土匪頭子似的,人家芮楓一直乖乖的樣子,跟你做朋友不得總受欺負?”
“我可沒有!那家夥力氣大着呢,她才像土匪好嗎?”耀淩捂着腦袋反駁。
“你可拉倒吧,她土匪?她柔柔弱弱的,在這方面跟你一比,她除了哭啥也不會幹,罵人嘴都不利索。”勇哥滿眼笑意地看着耀淩,“你再看看你,跟狗關一起都能把狗咬了。”
“我……”耀淩語塞,雖然知道勇哥在損自己,但還是差點笑出來。
“至少在知道真相前,我們都要好好活着。”勇哥揉了揉耀淩毛茸茸的腦袋,“答應我,好嗎?”
耀淩看着勇哥,看呆了。半晌才回答:“……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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