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肉烤好了,你快來。”
元睿的身後傳來新燭的呼喚,他将手中的空藥罐放回空間戒指,回頭應了一聲,緩和了容顔,朝她走去。
新燭手裡頭拿着一串油光水滑的兔肉遞給他,相比起她以前勉強能吃的手藝已有質的飛升,元睿很欣慰的接過,咬下一口,兔肉外酥裡嫩,甚至内裡還略微有些爆汁,迸香的肉味在口腔内久久不散,回味無窮。
他剛要稱贊一聲“好”,低頭卻見白夜的鳥啄熟練的将一些烤在石闆上的兔肉叼起來翻了個面,小舌頭還不經意間舔了一下。
那些兔肉都被烤的外酥裡嫩,油光水滑………
新燭麻溜的用小樹幹穿起來一串,暗中感歎自己真是太聰明了,竟然想到把一隻兔子分成好幾串兔肉的好主意。
她笑的月牙彎彎,人畜無害的樣子十分客道的又遞給元睿一串。
元睿看着眼前又往自己這裡送了一送的烤兔肉,不動聲色的推遠了一些。
“你多吃些,為師不餓。”
畢竟一想到這些兔肉上面都沾染了瘟鵬的口水,實在有些難以下咽。
他不吃新燭也不與他客氣,她早就餓的饑腸辘辘,要不是尊師重道的觀念根深蒂固,她早就一個人吃完了。
白夜将烤好的肉塊一塊一塊壘起來,十分講究的用自己的翅膀擦了擦嘴,頗有展現欲的說道。
“還有什麼需要我幫忙嗎?”
這可真是問到了新燭的心窩裡,她将腳邊的兩隻鳥往白夜邊上踹了踹,笑眯着眼睛說道。
“有啊,幫我把這兩隻鳥洗了吧。”
“好。”
白夜也沒拒絕,就像一隻任勞任怨的老黃牛,态度誠懇,工作積極。隻見他叼起地上的兩隻鳥便大鵬一展,消失的無影無蹤。
想來是帶着兩隻鳥去找清洗的水源了,新燭滿意的點點頭。
甚至心中有些想不明白,瘟鵬明明這麼好用,幹嘛修仙界的修士都不用?
隻是白夜才出去半息,便去而複返,叼着兩隻濕漉漉的鳥丢在新燭面前,他高傲的仰着自己的小脖子,一副等誇獎的模樣。
新燭看着石闆上兩隻連鳥毛都還在的鳥,一時不知該如何吐槽。
白夜見她面色不濟,察言觀色的收起自己的下巴,疑惑的問道,“怎麼?洗的不夠幹淨嗎?”
他可是特地飛到澇山之巅用無根水洗的,不但能洗去表面的污濁,更能洗去未散去的怨魂,應當從内到外都很幹淨了才對。
隻是它的這個從裡到外的幹淨,并不是新燭想要的從“裡”到外的幹淨。
新燭看着它真誠的求知的黃豆眼,突然覺得可以大聲說出來的常識變得有些難以啟齒起來。
她反複斟酌了半晌,終究是如同便秘般艱難的說道。
“你沒拔毛,這樣烤了會有股糊毛味兒,你看我的兔肉就是把毛給剝除了的。”
白夜思忖了片刻,覺得确實是這個道理,雖然它也沒吃過烤鳥。于是它掐了個風訣,平地刮起一陣小型龍卷風,将兩隻鳥包裹在内轉悠了一陣,等風散去,這兩隻鳥便連毛帶皮都削幹淨了,刀工堪稱一流。
這下總該滿意了吧,它驕傲的看着新燭,不發一言,仿佛是在等着新燭誇它。
可是烤肉怎麼能沒有皮啊,那豈不是一點油水都沒了,外酥裡嫩的烤肉不就是要靠這層皮來酥嗎???
白夜見新燭隻是看着它,并沒有要誇獎的意思,思忖了片刻恍然大悟,利落的轉身用鳥啄叼來兩根樹枝,還十分講究的将樹枝刨去外皮,削的十分整潔,随後它操控靈力,精準的将樹枝從鳥屁股裡紮出鳥嘴,從外到内貫穿的很徹底,内髒血水黃水也“噗嗤”一下濺射的很徹底。
被濺了一身的新燭震驚的看着它,洗鳥還有不掏内髒的嗎?!這難道不是常識嗎?!野獸也是隻吃肉不吃内髒的吧?!
新燭轉頭看向元睿,卻見他一副早就知道會如此的淡定表情。
新燭沉默了,突然有些覺得眼前這隻元嬰期的妖獸似乎可以比喻成十指不沾陽春水的閨閣小姐。
新燭一時之間不知還該不該烤這兩隻鳥,要是不烤,那自己讓白夜上山下鄉的去洗鳥豈不是有種惡婆婆刁難小媳婦的感覺,可烤吧……新燭閉眼深深的做了一個深呼吸,一睜眼卻見白夜已經很積極的将兩隻鳥架上去烤了!這烤了可還了得,酸臭味得熏一晚上!
“别别别,内髒還沒挖出來呢。”
新燭連忙制止,白夜卻一臉嫌棄的看着她,将啄中的兩隻鳥叼下來丢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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