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風,今天都星期天了,我們就去山上玩吧!”
“我不去,你們去吧。”
小風看了看老三和三妹挑着籮筐消失在巷子盡頭的背影,搖了搖頭。
同學和小夥伴們伸出手指比劃着,“你上午不是去挖了薯嗎,下午你爸媽去挑薯,你又不用去……現在的跳節螞好大好大一隻,趴在路上,好抓的哩!”
“不去了,我還要做事哩。”
小風轉身進了屋,收拾好桌上的碗筷,連鍋帶碗都洗淨了。
又搬起靠在牆邊的鍘刀,放在闆凳上,搬來薯藤,坐在鍘刀闆上,左手拿着綁成一小把一小把的薯藤,右手握着鍘刀把,鍘起了薯藤。
一捆薯藤鍘完,鍘刀下面的筲箕裡已經裝得滿滿的了。
小風清理幹淨鍘刀和闆凳,将它們放回原位,又将地上的渣渣葉葉掃到一起,裝進筲箕。
等晚上三妹回來剁了白薯,煮熟了,和上這鍘好的薯藤炖一會兒,豬食就做好了。
“伢仔,過來,過來……”
小風正低頭查看水缸裡還有多少水,準備去打水,聽到門口有人在說話。
回頭一看,是蓮娭毑。
小風來到門口,“有什麼要幫忙的嗎……”
蓮娭毑慌忙搖頭,微微笑着,臉上的皺紋似乎在蕩漾,“來來來,我給你買了好吃的哩……”
小風搖搖頭,“老奶奶,我不吃,我剛吃飽飯。”
“來來來……”
蓮娭毑一手拄着拐棍,一手拉着小風,“好吃的在我家裡哩……”
小風被她拉着,感覺她的手又糙又硬,好似枯幹的老樹皮。
來到她家,院子裡還有兩個小孩,坐在手推車裡的小男孩是她曾孫子,站在旁邊的女孩是她曾孫女。
蓮娭毑進屋,拿着一個紙包出來,打開了,抓起幾個遞過來,“拿着,好吃哩……”
小風看了看,黑乎乎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她将東西塞在小風手裡,“吃吧,好吃哩,這是柿餅……”
小風松開手掌,隻感覺這柿餅貼在手心,軟軟的,涼涼的。
拿起來看看,圓圓的,扁扁的,黑黑的,上面還有些白色的粉末。
咬一口,松軟,甘甜,略有嚼勁,還有一種特别的香味。
“我還吃!我還吃!”
小風正嚼着,擡頭一看,女孩正扯着蓮娭毑的袖子叫呢。
蓮娭毑坐在椅子上,懷裡抱着小曾孫子,袖子一甩手一推,“走開!”
女孩叫道:“為什麼弟弟有四個我才一個!我還吃!”
“你多大弟弟多大?這麼大了還好吃,丢不丢人!”
“我不管,我還要!”
蓮娭毑指了指自己嘴巴,舉着大半個柿餅,“你一個,我一個,沒有了……”
“弟弟不是還有三個……”
女孩說着,伸手就搶。
蓮娭毑擡手,“啪”地一下打在她手腕上,“走開!!!”
小風低頭,打開手掌看了看,還有三個。
遲疑了一下,不過還是将手伸到了女孩面前,“你吃這個……”
女孩雙手來抓,蓮娭毑連忙來擋,隻是慢了一步,三個柿餅已經被女孩抓走了。
蓮娭毑攥着女孩手腕,掰着她緊握的拳頭,“拿來拿來……”
好容易掰開了,蓮娭毑拿着她手心裡已經捏得稀爛的柿餅,塞進小風嘴裡,又去掰女孩另一隻手。
女孩松開手掌,“哈哈哈,給你吧……我吃都吃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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