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下了幾天雨,好不容易星期天放晴了,小風就将穿了好幾天的另外一個外套也洗了。
沒想到下午又下起雨來,到了晚上,三妹見小風隻穿着毛衣,問道:“怎麼還不穿外套?”
“都沒曬幹。”
三妹進屋找了找,拿出一件中山裝給他穿上,“毛衣弄髒了,洗都不好洗,洗了也不得幹,先穿一天……”
小風抖了抖袖子,“這麼長……”
三妹把袖口卷了幾圈,“這不就行了,明天去讀書就穿這個。”
小風低頭看了看,扯着衣角,“我爸的衣服這麼大我哪裡穿得了,你看,都快到我膝蓋了。”
“那怎麼辦,不然外面再穿一件毛衣,我看上次你姑媽拿來的那件毛衣就很好……”
小風直搖頭,“不要不要不要……我還是把我的外套烤幹……”
說着,就去外面屋檐下的竹篙上把先前洗的那個外套拿了進來,然後拿了把椅子挨着地爐放好,将外套攤開,搭在椅背上。
三妹伸手一摸,“這外套都能捏出水來,能烤得幹?”
小風轉身拿了一塊柴加在地爐中間,又拿火鉗将爐灰中的碳火朝外套這邊耙了耙,“肯定能!”
豬食煮好,放涼了,豬也喂了,夜就深了。
老三拿來臉盆和毛巾,拎下煙囪鈎上的水壺,“洗了睡了。”
小風伸手拿起一塊柴放在爐火上,“你們先睡,我外套還沒幹。”
三妹拿過火鉗将剛放進去的那塊柴夾了出來,在地上拍了拍火星子,“這麼晚了還烤什麼,砍柴那麼遠,一擔一擔挑回來,你以為都不要工夫哩……”
“那我明天沒得穿怎麼辦……”
“等下我把外套架在爐邊,這爐灰的熱氣烤一晚上就能烤幹了……”
早上一起床,小風就來到爐邊摸了摸他的外套,頓時委屈起來,“我昨晚都說了燒大點火,你又不讓,你看吧,還是濕的,沒法穿……”
“那就穿這個……”
小風接過三妹手裡的毛衣,穿上試了試,又寬又大不說,還是大紅色的。
“還是算了……”
他脫下毛衣,穿上老三的中山裝,背上書包,出了門。
一路上,他隻感覺有無數雙眼睛直盯着自己,一時間如芒在背,于是低着頭,一路小跑着來到了學校,進了教室一屁股坐在自己座位上。
“呦,小風,你要唱戲哪?!”
聽着同學的哄堂大笑,同桌越發來勁,扯開他卷起的衣袖,拉着袖口搖晃起來,陰陽怪氣地說道:“呀,這裡怎麼還有幾個小窟窿呀!”
小風奮力掙脫,将雙手放到課桌下面,低下頭沒有吭聲。
“哈哈,衣服是藍色的,這個衣領怎麼這麼白呢,這裡好像要斷開一樣……”
“你幹什麼?!”
班主任張老師不知什麼時候突然出現在教室門口,這突如其來的喝斥把同桌吓了一跳,馬上閉嘴坐回了原位。
張老師看了看小風,站上講台,滿臉嚴肅,“同學們!不要取笑别人的穿着!你取笑他的穿着,他取笑你的成績沒有?你們要比,就比學習,比讀書,比成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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