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深邃而痛苦,像是在責備自己,又像是在尋找答案。
三十一個小時,對他來說仿佛過了一個世紀,每一秒都在折磨他的心。
他知道,汝汝的自殺未遂是他施加的壓力所緻,那種無盡的愧疚如同冰冷的鐵鍊,緊緊纏繞在他的心頭。
病房内的汝汝,再次睜開眼睛,她的視線穿過玻璃,與冷烈勳的交彙。
她的眼神空洞,像是失去了靈魂,但那微弱的光芒中,似乎又隐藏着無盡的疑問和掙紮。
她想告訴他,她不是怕死,而是怕活着,怕失去自我。
醫生的話在耳邊回響,十分鐘,短暫得如同生命的瞬間。
冷烈勳深吸一口氣,推開了門,走進了那個充滿消毒水味的世界。
他走近病床,看着汝汝蒼白的臉,輕聲說:“我會給你自由,如果你想要的話。”
他的聲音裡夾雜着一絲懇求。
汝汝冷笑,他是怕他的玩具被玩壞,沒有對口的了吧。
看着她眼底的冷笑,冷烈勳瞳孔緊縮。
如果以往他會緊緊逼問為什麼這麼笑,現在他沉默着,可雙手插兜早已成拳。
“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
說着,他逃一般離開。
冷烈勳的步伐顯得沉重而決絕,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心頭的鐵鍊,束縛着他整個人。
腦海裡一直重複她那麼輕笑,汝汝的笑容刺痛了他,那是一種嘲笑,也是對他的諷刺。
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痛苦,卻在轉身的刹那,将它深深地藏匿。
走出病房,走廊上的燈光蒼白而冷硬,映照在他緊閉的雙唇上,映出他内心的掙紮。
他站在無人的角落,拳頭握得更緊,指節泛白,仿佛要将那份無力感捏碎。
——
翌日。
冷烈勳來到病房前,看着玻璃另一處空蕩蕩的,瞬間大腦空白,箭步沖向護士站,“人呢!汝汝呢!”
冷烈勳的心跳如擂鼓般狂烈,臉色蒼白得近乎透明。
護士站的醫護人員被他的突然闖入吓了一跳,一名護士連忙站起來,手中的病曆夾險些滑落,
“冷先生,那位小姐她……”
她的話還沒說完,冷烈勳已經抓起她的手臂,眼神裡燃燒着焦慮和恐懼,“她去了哪裡?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護士穩定了一下情緒,解釋道:“汝汝小臉的病情好轉,剛才被轉到了高級病房。醫生說她的身體狀況允許,不用過于擔心。”
聞言,冷烈勳松了口氣,但緊張并未消退,他立刻奔向高級病房區,腳步聲在走廊裡回蕩。
每靠近一步,他的心就安定一分,直到看到病房門口挂着“汝汝”的名牌,他才真正安下心來。
推門而入,看見她安靜地躺在病床上,陽光灑在她的臉頰上,他才松了一口氣。
汝汝看到是他,将頭轉過去,看向窗外。
“感覺怎麼樣?”冷烈勳慢慢走過去,略微帶着粗喘的氣息。
汝汝的睫毛在陽光下顫動。
冷烈勳眉頭微皺,他在床邊坐下,握住了她的手,那手心微涼。
窗外的樹葉在風中搖曳,陽光斑駁地灑在地闆上。
冷烈勳上前将窗戶關上。
汝汝看到這一幕,索性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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