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炯率先擊掌贊賞:“妙哉!”
南音輕輕一笑,與幾位伴奏大師一同起身,向舞台下的觀衆深深施禮。
擡眸之際,她似乎捕捉到屏風之後有幾道模糊的身影掠過——果然,屏風背後确有人藏匿。
按慣例,堂會唱畢,東家總會宴請戲班共進晚餐後再行離去,尉家素以禮數周全聞名,自然也不例外。于是等到南音與衆藝人離開尉公館時,已是月挂梢頭的深夜。
她依然乘坐楊炯的馬車離去,在車上回味今晚的宴席,莊小姐親自接待,尉遲僅露一面便匆匆上樓,聲稱有緊急的江湖事務需處理,不便多加款待。
如此看來,這位莊小姐在尉公館的地位已然如同女主人一般,然而比起此事,南音此刻更覺屏風後的那些人顯得尤為神秘詭異。
那是何方神聖呢……
那個聲音,為何聽起來似曾相識?
南音思及此處,開口問道:“剛才聽曲之時,屏風後面,是否有人潛伏?”
“未曾察覺。”
“真的嗎?”
楊炯略顯尴尬地答道:“我當時一門心思都在你看戲的樣子上,旁人之事并未留意。”
……的确,他的目光始終追随着她,未曾注意其他,南音也就不再追問,隻是獨自揣摩那聲音究竟來自何處。
抵達梨苑時已至深夜,南音婉拒了楊炯護送入門的好意,獨自邁過高高的門檻。
就在這一刻,她陡然記起了那個聲音的來源!
她身形一轉,望向門口一側。
楊炯還未離去,見她凝視遠方,疑惑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南音感到背脊一陣寒意,輕咬嘴唇道:“楊兄行車小心。”
她竟關心起他來了!楊炯受寵若驚:“知曉知曉,你快進去歇息吧,今日辛苦你了!”
南音點頭示意,未再回首。
楊炯目送她消失在視線中,随即駕車離去。剛系好馬鞍,手機鈴聲響起,來電顯示為尉遲,他立刻接聽:“尉遲兄。”
尉遲詢問:“都送回去了嗎?”
楊炯驅馬前行,以為尉遲是在關心衆人安危,如實回答:“是的,都已經送回去了。”
“有人問你什麼了嗎?”
“問話?沒有啊,”楊炯憨笑,“就是讓我路上小心駕駛。”
尉遲并未流露出任何情緒,隻淡淡回應:“嗯,路上小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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