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動手摘菜,清洗,小丁負責切菜,淘米下鍋,趙曉華下樓又采買了炒菜時,需要用的炊具和調料,胡楊将五花肉切片,鍋裡放少許油,在油冒煙時将油倒出,放入五花肉,小火煸炒,五花肉出油後再盛入小碗備用,再次倒入少許油,放入幾粒冰糖,小火不停攪動,等到冰糖徹底融合,稍後冰糖變成棗紅色,由小泡變成大泡時,放入五花肉,快速翻炒,五花肉顔色醬紅後,倒入開水(這點很關鍵),将洗好的鯉魚放入鍋中,等到水再次滾開後,放入蔥姜蒜,大料一枚,鹹鹽,少許老抽,少許料酒,小火炖20分鐘就好。這是胡楊的媽媽的拿手菜,胡楊看過幾次,他記得每一個細節,甚至記得放調料的多少。今天他第一次複刻這道母子兩人最喜歡的菜肴,雖然比不上媽媽的味道,但已經很香了。廚房很大,上官芮全程觀察了胡楊的操作,上糖色這種高難度技術胡楊都會。真是太優秀了。
咕嘟咕嘟的五花肉炖鯉魚,香味在房間裡飄蕩,小丁炒了他的拿手菜辣椒雞塊,爆辣爆香。胡楊又炒了兩個素菜。
四個熱菜,一盤鹵菜,一盤涼拌黃瓜,四碗米飯,四瓶啤酒,四個人,大快朵頤。四人好像又回到了胡楊家的小院。有飯菜的美味,有各自在學校的見聞,有四人對五花肉炖鯉魚的贊美,還有飯還是家裡香的感慨。“這道魚是你家裡做的第一道菜,有年年有魚的意思,也希望我們常常相聚,年年有魚。”胡楊提議喝一杯,大家都說好。
“胡楊,你覺得平凡的世界好看嗎?”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小說,上官芮問胡楊,“很不錯,很好看。”“那你怎麼看田曉霞的。”上官芮本想問你如何看待田曉霞和孫少平的愛情,又覺得有些刻意,說出口時就變了。“田曉霞是作者虛幻出來的美夢,完美無瑕,應該是作者心中最美的存在,也是男人心中的白月光,月光美麗但遙遠不及,惠英嫂子才是孫少平的現實。這也是田曉霞必死的原因,如果田曉霞和孫少平最終走到一起,煤礦工人和高官的女兒,知名記者能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嗎?讀者是不會信服的,作者就是想表達人生的遺憾,如果田曉霞和孫少平幸福的在一起了,這本小說也隻能是昙花一現了,也許我們都看不到了,很殘酷的就是,我們是因為遺憾記住了這本小說。”胡楊又開始思考吳明的人生,“田曉霞死的真讓人心疼,後勁也大,現在想想也難受着呢?丁文傑想起自己在火車上的痛哭,“我還是喜歡田曉霞,勇敢的追求自己認為的幸福。”上官芮堅持道,“小說在哪裡,我要看!”趙曉華不明所以,有點氣惱。
下午胡楊借口想回宿舍補覺,趙曉華和上官芮今晚要在新房子留宿,洗澡洗衣服比較方便,以後每逢周末她們都會過來住,洗一洗存了一周的衣服,再痛快地洗個澡,這也是趙曉華父母的意思。趙曉華本想挽留胡丁二人,但又覺得不妥,畢竟是大一的女孩,還很羞澀。
“姐,你說胡楊剛才說田曉霞是高官的女兒,什麼記者和煤礦工人不相配,讀者不會信服的,是不是在暗示他配不上你。”剩下兩人,姐妹開始說着私房話,“我開始也這麼覺得,覺得胡楊自卑,現在我越來越覺得我配不上他,剛才他說的話,我感覺他更多的是就事論事,還有覺得他有一種與年齡不相符的成熟。”不得不說,女人的直覺真是太厲害了。“姐,如果我也跟他表白,看他回不回我。”趙曉華忽閃着大眼睛,期待着表姐的回答,“你長大了是吧”上官芮說着把手往趙曉華的腋下伸,準備撓癢癢,她知道趙曉華最怕這招,不小心碰到了趙曉華的胸部,“真的大了,你怎麼偷偷的長呀,說好的一起長大,你怎麼說話不算數呀!”上官芮調笑着表妹,“不怪我呀,怪五花肉炖鯉魚太好吃了,别……姐……抓女流氓了……
胡楊下樓是要去售房部看看的,這個小區應該是附近最好的小區,兩人進售房部,結果還是沒房了,售房部要撤了,他們正在收拾。胡楊和其中一個熱情的銷售互相留了電話。
周一開始,大學生最難熬的一個月開始了,軍訓的目的是教規矩,适應集體生活。試圖改變在父母身邊生活習慣的大一新生們,人的改變隻能在痛苦中,想要成長就意味要受苦,别無他法。胡楊卻異常自由,不用軍訓的他,随心所欲,不過他每天都要去趟網吧,取一下自己從提款機取得鈔票,整理後再投入,看着上漲的金額,卻沒有多少激動。大部分時間胡楊泡在圖書館,主要看一些曆史,神話等相關書籍,無聊的時候會挑一個合适的角度,看看軍訓的孩子們。優越感油然而生。
這一天,如往常一樣,胡楊到北門去網蟲網吧上網整理鈔票,選擇網蟲網吧是有原因的,人少,安靜,機器少,空間大,即使有人吸煙也不會太嗆人。關鍵是距離近,少走點路。今天天氣格外熱,網吧内卻意外的有些陰涼,能用的機器越來越少,原本就不多,現在可用的不過十台。
胡楊昨天還在用的機器,今天就不能用了,老闆依然電話不斷,大部分是要債的,他打出去的基本都是借錢的。從零散的信息中,胡楊基本能聯想出老闆現在窘迫的原因,老闆花錢辦手續蓋樓,由于前期規劃沒有做好,資金跟不上,現在是欠的材料款和人工費都在催要,他在外面再也借不上錢了。胡楊眼見着這些天下來,老闆黑發有了白發,本來滿頭黑發變成了黑白相間的花白。真是一毛錢憋倒英雄漢,原來愁到白頭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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