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就想起了電影中的兇殺現場,好多都是在地下停車場發生的。我再次環顧四周,依然空無一人。
圓圓像個做錯了事的小孩子,默默地上了車。
為了緩解圓圓的尴尬,我摟着圓圓的脖子故意說道:“圓圓,你以後來上班,少來這個地下停車場,你這麼漂亮容易被跟蹤。容易被……那些不好的事,都是發生在地下停車場的。”
我不能說出強奸和暗害兩個詞,那樣圓圓會認為我是成心在詛咒她。
“你也發現有人跟蹤我們了?”歐陽坐在車上,他正從後視鏡裡觀察着車外。他沒有急于發動車子。
“什麼?”我和圓圓同時開口道。圓圓是驚異的語氣,我則是預感被證實後的心驚。
“沒事兒,我吓唬你們呢?”歐陽看見我倆高度緊張,趕緊對圓圓解釋道:“有你‘姐夫’我在,你們不用擔心!”
說着他發動了汽車,緩緩離開了地下室,随後我仿佛聽見後面有車輛發動的聲音。在空闊的地下停車場,但凡有一點聲音都能得到共鳴、放大。
所以我對歐陽自稱“姐夫”一說,沒有在意。但圓圓已經高興地抱着副駕駛的靠背,想要跟她的“姐夫”聊天了。
我們駛出地下室的時候,身後确實是跟着一輛車的,我不知道是陳總的,還是陶楠的,我們也沒有其他什麼人際關系了。我想,畢竟圓圓拿了陳總的10萬塊錢,他不樂意給的,還想借機開除圓圓,所以說他跟蹤我們,伺機打我們一頓,給個教訓也不是沒有可能。
而陶楠呢,她已經知道圓圓是我的閨蜜了,她也刁難圓圓幾次了。我不明白她為何會對我抱有那麼大的成見,她跑到明湖大學吓唬我,她把我撞下台階受傷,我都沒有跟她計較。如今我和她的歐陽共處一室,她恐怕想殺了我吧……一瞬間,我萬分後悔,後悔不該幫圓圓拿走那10萬塊錢,後悔不該和歐陽簽訂什麼合約關系,以至于老老實實做人的我,目前處境堪憂。
我想起來剛才歐陽在房間裡,給我講述陶楠曾救過他的事。他說,他們那期培訓班,培訓過程中,要出去進行拓展訓練,為期三天。
清晨,歐陽開着車去接張毛甯,結果走到半道,對面橫沖直撞過來一輛車,直接撞向了歐陽的車子,得虧他車的性能好,安全氣囊全開。但由于車輛側翻,歐陽的左胳膊骨折了,頭上鮮血直流。
等他醒過來,他人就在醫院裡了。聽說是張鐵錘聯系不到他,讓陶楠開車沿途尋找的,也剛好,陶楠的車就在附近,她見發生了車禍,來不及報警就把歐陽送進了醫院。醫生說,好在送來的及時,頭上的血流的還不多。
“你看,我現在頭上還有個傷疤呢。”歐陽伸頭,撥開頭發讓我看。傷口不大,但疤痕清晰可見。
後來才知道,撞他的人是酒駕。
“大清早的,喝什麼酒?!”我嘟囔着。
“我想,也許是宿醉,也許是酒鬼吧。我也沒見過那個司機,都是楠楠幫忙處理的。”歐陽回憶着,滿滿的感動,他不由自主的又稱呼楠楠了。
陶楠在醫院裡伺候了他半個多月,不離不棄,體貼入微。他知道陶楠是喜歡他的,他也不讨厭陶楠,“但總有一種救命之恩無以回報的情分在。”歐陽說完這句感歎的話,他的眼神就又路過我的頭頂,飄向了遠方。
因此,陶楠和歐陽都沒能參加成那次的拓展訓練,培訓班的課也同時缺席好幾回。大家都知道歐陽是受傷了,在住醫院,也知道陶楠是在醫院伺候他。那時陶楠還是藝美公司的一般副總,她同父異母的弟弟是常務副總。
“等到我們再去培訓班上課時,大家都認為我們是男女朋友關系了。”歐陽把眼神拉回來,看着我苦笑道
“其實,我們真的連手都沒有拉過!”歐陽進一步向我強調他和陶楠的“純潔”關系。
“其實不用拉手,也可以直接上床!”我立刻嘲笑他。
歐陽忽然站起來,假裝要拉我去裡間的樣子,吓得我趕緊舉雙手投降。
“為了感謝陶楠,我們全家出動請她吃了一頓飯,從那時開始,歐藝就認識了她。歐藝很喜歡她。但是我媽不喜歡她,我媽說,以她閱學生無數的眼光來看,陶楠心機重,面相不夠善良。”
“我媽給我講了幾個細節,經過我媽的分析,我也覺得有點道理,對了,我媽還是心理咨詢師。
我們就這麼一直相處着,從來沒有确定過關系,也從來沒有更進一步。我把她當恩人,她卻把我當戀人,呵呵。但大家都認為我們已經在一起了。隻有我自己清楚,我一直是個苦行僧哈哈!”歐陽講述着,他的苦笑變成了大笑,充滿了無賴氣息的大笑。
……
幾聲喇叭響,把我的思緒從剛才的房間裡,拉回了車内。
“圓圓,說,今晚想吃什麼,‘姐夫’買給你們帶回去吃?”歐陽開着車,問道。不等圓圓回答,他又說道:“算了,帶你們去買季家雞湯吧,女人還是要多補氣血。”
隻見他拿了一把方向盤,在一個分叉路口,把車調到了右側的路上。一直跟在我們身後的那輛車,在左邊車道超車而去。
在季家雞湯館,歐陽下車給我打包了雞湯和全谷物米飯。我和圓圓坐在車裡沒有下車,自從看見那輛車偏離我們而去,我就輕松了不少。
歐陽已經到過我們的出租屋了,他直接開車把我們送到了樓下。圓圓想邀請他上樓一起喝雞湯,他看看我說,不早說,我沒買我自己的。
“我們房東不允許出租屋進男人!”我抱歉地對歐陽說道,“你也是在這個小區居住嗎?”我記得我隔牆聽張鐵錘說過。
“哦,現在……沒有,我現在不在這裡住了。”歐陽說完,就開車走了。
到了樓上,圓圓一打開包裝盒就喊道:“呀,和上次張姐給你買的雞湯一樣的味道耶。”我上前去聞了聞,确實差不多,有一種輕微的中藥味。隻不過張姐帶來雞湯沒有包裝,而今天歐陽帶的外賣,處處都寫着季家雞湯的字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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