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鶴鳴眼含熱淚,對父母說了很多的話,好像要把這些年的經曆一下子全部說完,而梅慕雪和白耿一直默默地陪着他。
夜晚,月明星稀。白鶴鳴、梅慕雪、白耿、抱琴、忘憂等五人在白雲山莊的“望月亭”圍爐夜話,小火爐上煮着的茶水正香。
白鶴鳴問道:“耿伯,您知道當年出了什麼事情嗎?為何我的父母三月初又先後去了九華山?”
白耿搖了搖頭,道:“公子,具體發生了什麼,我也不太清楚。不過,貌似莊主生前與他的義兄東方仁在一些問題上産生了分歧,後來竟愈演愈烈,最後兩人甚至都斷絕了來往!哼,那東方仁還妄稱什麼‘仁義無雙’,咱們莊主與夫人去世這麼多年,他一次也沒來祭拜過,當真是無情無義之輩!”
白鶴鳴奇道:“父親生前與那東方仁不是最好的兄弟和朋友嗎?二人怎會因為一些分歧就斷了來往?還有,母親她知道這件事嗎?”
白耿道:“夫人她應該是不知情的,因為,那時她正懷着七個多月的身孕,需要安心靜養,莊主吩咐山莊上下所有的人,沒事不得去後院打擾夫人!想來,就算那時有什麼事,他也不會告訴夫人,平白的讓她擔心!”
衆人都贊同的點了點頭。忘憂精通醫理,她忽的開口道:“白公子,你能活下來,真是不容易!”
“嗯?這話怎麼說?”白鶴鳴問道。
不隻是他,忘憂說出這句話,其餘的人也都倍感疑惑。
“我的意思是說,你早産了将近月餘,在那樣的情境中能夠活下來,簡直就是個奇迹!”忘憂解釋道。
白耿道:“忘憂姑娘說的對呀,莊主和夫人的噩耗傳來,我們都以為公子你也跟着夭折了!誰成想,是夫人提早生下了你,還遇到了‘瀚海雪翁’洪老先生收留了你,這真是蒼天有眼,莊主夫婦好人有好報啊!”
衆人又是一陣唏噓。這時,梅慕雪問道:“耿伯,當時白夫人突然離開山莊,一定是發現了什麼,認定了白莊主有危險,她才會不顧懷着身孕的身體趕去九華山,山莊之内可能會留下蛛絲馬迹!你好好想想,山莊之中可有什麼非常特别或是十分隐蔽之處?”
白鶴鳴也道:“雪兒說的不錯,母親在離開山莊之前,曾經給舅舅寫過一封信,信中說父親有危險,讓他們速去馳援。可是,她為什麼不帶上咱們山莊中的人去呢?”
白耿道:“白雲山莊最隐蔽之處,莫過于莊主和夫人的藏書樓了!這些年來,我一直是很小心的清潔打掃,裡面的一應物事全都是原封未動。不如,我們去那裡找一找,說不定會發現什麼有用的線索!”
一衆人說着就來到了白雲山莊的藏書樓“清風樓”。藏書樓很大,白耿解釋道:“夫人出身于書香世家,莊主為了夫人,特意擴建了原來的書房,才有了現在的‘清風樓’。”
衆人隻能感歎,白劍鋒待他的夫人雲華,簡直是好到骨子裡去了!
幾個人在清風樓裡翻找了半天,也沒有什麼發現。猛然間,白鶴鳴想到了名劍山莊慕容恪的書房“苦行齋”,那裡有一條通往暗影閣的密道,那這裡,會不會也有類似的秘密呢?
白鶴鳴仔細的打量了書桌左近各處,終于發現書桌上那方石硯有些奇怪。他上前用力一推,果然,其中一個書架發生了位移,露出了一間密室。
在密室裡,有不少各門各派的人員情況,還有白劍鋒與人往來的書信。其中,有幾封單獨存放着的書信引起了白鶴鳴他們的注意,這是幾封東方仁寫給白劍鋒的書信。
本來,東方仁與白劍鋒相交十幾載,有不少書信往來沒什麼可奇怪的,而且,看書信的内容也沒什麼特别的,無非是日常的問候與南七省武林盟的一些日常盟務,可是,幾封簡單的書信白劍鋒為何要單獨存放呢?
最後,還是梅慕雪發現了問題。她和白鶴鳴在梅家堡看過東方仁給梅思遠寫的兩封書信,這幾封信裡面的字迹雖然與那兩封信有九分相像,但她可以肯定,二者絕非出自同一人之手。也就是說,這幾封信絕不是東方仁親筆所寫,隻不過,這細微的差别,一般人看不出來罷了。
為了謹慎起見,他們又翻找出了東方仁曆年來寫給白劍鋒的書信進行比對。果然如梅慕雪所說,這幾封書信的字迹與東方仁以前的字迹絕不相同,而這變化的節點,就是九華山之會以後。但奇怪的是,所有書信的印鑒都是一模一樣的,不管書信如何,這印鑒絕對是真的。
這又是怎麼回事?假的書信蓋的卻是真的印鑒?亦或是,東方仁叫人代寫的書信?可是,又有何人可以把他的字迹模仿的如此惟妙惟肖,幾可亂真?衆人均是百思不得其解,這一切的問題,或許隻有見到東方仁方可解答。
還有幾天,就是八月十五中秋節了。白鶴鳴他們決定,在白雲山莊陪着白耿過完節,就去仁義山莊尋找答案。
白鶴鳴還拒絕了白耿讓他接任白雲山莊莊主的建議,言道,父母大仇未報,他無顔接此重任。
梅慕雪也言道,現階段,白鶴鳴的這重身份應該保密,他才會更安全,也更加有利于查清楚真相,此事遂作罷。
正是:忠誠義士何曾棄,白雲處處長随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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