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神站在雪原上,手背在身後,微笑着說:“玉皇,沒想到你已達到這種境界。”
玉皇真人輕輕感歎:“如果不是當年與你一戰,我也無法領悟,踏足此境。”
盡管玉皇真人是玄修領袖,邪神是魔道始祖,按理說水火不容,但此刻兩人卻像久違的老友,彼此間氣氛融洽。
邪神微微一笑,兩人并肩走向玄冰島深處,狂風呼嘯,雪花如刀片切割肌膚,甚至能見骨。大風卷起冰山,轟鳴着從高空墜落。
走了許久,兩人停下。周圍的一切仿佛靜止,風停雪住。
“世間同我一輩的人,都已逝去,如今隻剩你一個,真不願先送你一程。”
玉皇真人神色幽深,輕聲道:“可惜你是魔修,在中州已是衆矢之的,我隻能代天行道。”
玉皇真人語氣柔和,但話中殺意畢露,邪神感到一股強烈的氣息鎖定自己,随時可能遭受緻命一擊。
邪神神色不變,笑道:“我确實殺了不少玄修高手,但這麼多人的死,恐怕也與你脫不了幹系吧。”
“呵呵,當年我殺那麼多人,不過是你的借刀殺人之計!利用我除掉威脅你的人!”
邪神嘲諷道:“當年玉霄宮的老宗主是你好友,隻因觸及神靈層次,威脅到你,你就起了殺心!”
“當年玉霄宮老宗主的弟子陸風鳴在你面前跪了三天三夜求你援手,你卻選擇袖手旁觀,眼睜睜看着玉霄宮老宗主隕落。”
“玉皇…其實我們是同類人!”
玉皇真人沉默,片刻後低沉地說:“沒錯,當年我故意見死不救,他天賦異禀,又有奇遇,放任下去,用不了幾年就會超越我。”
“那樣的話,天下第一的稱号就會被他奪走,對琳琅仙境的威望也會受損,所以他必須死!”
邪神嘲諷地淡笑道:“所以,玉皇,你也是個無情之人。”
玉皇真人露出殘忍的微笑,輕聲道:“沒錯,我心裡隻有我自己。”
他目光冷漠,空洞:“恩情、親情、友情,都是束縛,想要攀登更高的境界,就必須舍棄一切,割舍一切!”
“你說得對,我和你本質上是一樣的人!”
玉皇真人忽然笑道:“但在外人看來,我還是那個德高望重的玄修領袖,天下第一,殺了你後,我依然是中州的救世主!”
邪神神色未變,深深看了玉皇真人一眼。
忽然大笑:“玉皇,我也想見識一下你的絕技,到底達到了何種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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