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蕊薩感受到頭皮傳來的針刺般的劇烈痛感,耳邊傳來墨菲斯托銀鈴般清脆的笑聲,說道,“連招呼都不打一聲,走得這麼急是要給你嬸兒陪去投胎嗎?”
艾蕊薩鋒利的指甲本能地抓破凱勒布的手背,兩條長滿吸盤的觸手從肩膀上蠕動着伸出,尖端凝聚成冰錐,如同兩條巨大貪婪的舌頭搖擺着舔舐着凱勒布的臉,黃乎乎的粘液流了凱勒布滿臉,“啊!你這惡心的怪胎!”話音未落,冰錐就刺進他的臉頰捅了個對穿。
墨菲斯托的臉色肉眼可見地冷了下來,眼角眉梢的溫柔笑意盡數化作徹骨寒霜,清脆地冷笑一聲說道,“你還記得嗎?我說過,如果你不聽話,我就算動不得你,也會讓你看着你身邊的親人朋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小殿下,做人别那麼自私,您就算不為了自己,也該為别人考慮考慮。”
艾蕊薩望着躺在冰冷地闆上的瑪格麗特,不知不覺間眼裡落下兩行清淚,她徑直把觸手刺進凱勒布的喉嚨,然後逃跑似的出了門,墨菲斯托厲聲命令道,“攔住她!把她抓住!”
旁邊幾個獸人看着凱勒布凄慘死狀面面相觑,硬着頭皮追了出去,艾蕊薩剛推開房門,隻聽到隔壁伏特家傳來女人怨毒的說笑聲,“媽媽,你都不知道,隔壁的要笑死人了,那老賤人的屍體放在隔壁十天半個月沒人管,比老家腌的鹹魚都要臭,蒙特太太前幾天想要把屍體搬走,還好我及時舉報讓她被執法騎士抓走了,不然還真讓那老賤人入土為安了呢。阿爾泰中士四處找人認領屍體都找不到,隔壁老賤人的那個兒子,就是喬治那個小崽子您還記得吧,當初砸鍋賣鐵供他上聖約翰,結果呢,人家穿戴得比公爵少爺還氣派,老賤人帶着那個小賤人啃黑面包,老賤人卧床不起的時候就從來沒見那小崽子回來探望,如今這人死了都不願意回來看一眼哈哈哈哈。”
“一個寡婦竟然幹出那種勾引人夫的龌龊事來,整天給你男人織圍巾繡手帕,死了都要擺出那麼下流的姿勢勾引人,就是親生兒子也嫌丢人啊哈哈哈哈。”一個年邁的聲音說道,艾蕊薩聞言火冒三丈,觸手尖端的冰錐如兩顆電鑽一樣刺穿脆弱的木門,裡面傳來這兩個長舌婦驚恐的尖叫聲。
獸人們看到艾蕊薩彪悍的戰鬥力七嘴八舌地議論道,“這丫頭出手這麼狠辣,又是魔君的女兒,就算我們打赢了也是平白惹麻煩,到時候她那位魔君父親問罪下來,那沒種的小男魔必定把我們推出去定罪,還不如回去,問就說攔不住,我們這麼多人,他總不能一起懲罰吧。”
“少爺,那死丫頭去砸隔壁的門了,我們攔不住啊。”一個驢頭獸人急匆匆地禀報道,墨菲斯托眯起眼睛看向門外,慵懶地勾起唇角刻意高聲說道,“随她鬧去,我們小殿下哪次殺了人不得找幾個替罪羊呢?那群賤民能給我們小殿下抵罪是他們的榮幸之至,何況我們小殿下這一身的修為都是從這位嬸兒身上奪來的,現在嬸兒死了,小殿下這麼有良心的人怎麼也要給個交代啊。”
那獸人松了口氣,也慶幸自己剛才沒有輕舉妄動。艾蕊薩的觸手三下兩下就把長滿黴斑的木門砸得七零八落,她大力踹開了殘破的木闆,清澈的琥珀色眼睛已然變成猩紅色,屋裡的伏特太太尖叫道,“你是什麼人,你再踹我就要喊巡邏騎士了!”
“你盡管去喊,我看哪個不長眼的敢來救你這爛嘴的賤人!”艾蕊薩怒吼道,随手拔起插在沙發上的水果刀向她飛過去,“當初是你天天來我家賣慘說快被你男人打死了,我嬸嬸可憐你,才給你織圍巾,你這忘恩負義的狗東西反倒敗壞我嬸兒的清譽,我今兒就割了你的舌頭祭奠我嬸兒在天之靈!”
水果刀插在伏特太太老母親的手臂上,聽到身邊老母親不住地哀嚎,伏特太太心裡有些恐慌,但她也不是第一次被人上門服務了,看到來人是艾蕊薩,很快鎮定下來說道,“全樓的人都這麼說的,難道我一個人冤枉她,全樓的人也都冤枉她不成?你嬸兒自己行事不檢點,被人撞見了不知多少次,隻不過看你年紀小,刻意背着你罷了。”
“胡扯!我叔叔活着的時候也是玉樹臨風的高級騎士,年輕時敢到深淵魔君手裡搶人,周遊過六個國度,打遍荒野無敵手,就算我和嬸嬸落魄了,也不會看上你那個癞蛤蟆似的男人!”艾蕊薩冷笑一聲,便伸長沾滿紅色液體的觸手一下接着一下刺在伏特太太身上,先是手腕腳踝,再是膝蓋手肘,最後齊刷刷割斷手臂和腿連接軀幹的筋腱和肌肉。
“啊…你這歹毒的丫頭,你殺了你嬸嬸,還要殺了我嗎?來啊,來啊,你會有報應的,總有一天你會像你嬸嬸那樣腐爛發臭,曝屍示衆…”伏特太太惡言惡語地詛咒着,艾蕊薩卻“噗呲”笑出了聲。
“你以為我要殺了你嗎?亂刀捅死這種方法,太低級了。”艾蕊薩歪嘴笑着說道,一隻圓滾滾的白肉包子從她紅色的裙擺裡鑽出,如撲進花叢的蝴蝶一樣尋着血味竄到伏特太太身上,她聽着伏特太太和她老母親此起彼伏的慘叫聲,不由放聲大笑。
墨菲斯托身邊的獸人頗有些意外地說道,“這麼快就結束了,我還以為我們小殿下這麼善良的孩子會跟那長舌婦聊聊天。”
墨菲斯托坐在仆人背上,一個貌美女仆正在清理他高跟鞋跟上的污穢,聞言不由露出欣慰的笑容說道,“這死丫頭像我,辦事幹脆利落,她要是再像個童話故事裡的傻小子一樣,我都要嫌棄她了。”
那獸人有些詫異,語氣裡透着委屈說道,“那被凱勒布管家怎麼辦,就這麼被弄死在這嗎…”
“他自己沖撞了小殿下,跟你主子我有什麼關系,我可沒讓他當街鞭打小殿下,這事要是讓康拉德他們知道了也不會善了,沒準我都得跟着吃刮落,我看在他這麼多年勤勤懇懇伺候的份上,給他的妻子送兩千個金币,以後這件事不許再提。”墨菲斯托語氣冰冷地說道,那女仆已經把高跟鞋的鞋面和鞋底擦幹淨了,伸手去松他的腰帶,那獸人見狀讪讪地低下頭退了回去。
不知過了多久,艾蕊薩面無表情地拖着一個血肉模糊的人走進來,像審判庭的法官一樣說道,“伏特夫婦入室行竊,被發現後殘忍殺害瑪格麗特·布萊克,将其赤身以挂于窗前,影響非常惡劣,阿爾泰中士,你們知道該怎麼做。”
墨菲斯托按着擦鞋女仆的後腦,舒服地靠在另一個女仆胸口上喘着粗氣,聞言擡起海藍色眸子看向奧利弗,奧利弗與他視線相交的瞬間就紅着臉低下頭,卷翹的睫毛像黑色羽毛扇子一樣輕輕顫動,模仿着艾蕊薩嬌嬌軟軟的聲音說道,“是啊,阿爾泰中士,你知道該怎麼做,啊…莫麗娜,輕點咬,幾天不抽你,你就忘了怎麼伺候我是不是?”
“少爺,這可是詛咒案,那伏特夫婦又不是亡靈法師,我怕上面交代不過去…”奧利弗有些為難地說道。
“哈哈哈哈,你不會告訴我,你阿爾泰中士正直無私,把普通人說成亡靈法師這種事做不出來吧?你爸就是個下作爛嘴的叛徒,你爸害得溫斯洛和隊友全部送了命,你現在不肯處置伏特太太,是因為她的這副嚼舌根的樣子和你父親當年如出一轍,讓你感受到了一種物傷其類的悲傷和憐憫,是嗎?”艾蕊薩站在人群中間攤開手笑着說道。
奧利弗的臉紅一陣白一陣,墨菲斯托輕輕推開擦鞋女仆莫麗娜,笑着打圓場說道,“艾蕊薩,你這沒良心的小蹄子,要不是奧利弗的爹和我外祖裡應外合鼎力相助,你能契約到阿伽門農那種品質的伥鬼嗎?”
“好吧。”艾蕊薩走過去一腳踹開莫麗娜,單腿跪在地上蜻蜓點水般吻了一下墨菲斯托的手背假笑着說道,“那就替我謝謝你外祖,不過那個薄情寡義的叛徒就算了,看在你外祖為我千秋大業付出這麼多的份上,我勉強接受你的調解。”
墨菲斯托看到艾蕊薩主動示好,也懶得管被踢腫了半邊臉的莫麗娜,索性像逗弄貓狗一樣拍了拍艾蕊薩的腦袋說道,“奧利弗,瑪格麗特的詛咒緻死案影響不小,上面催你們催得也挺緊吧,這事要是不了了之,你們官面上也交代不過去,既然今天艾蕊薩把人送到你跟前來了,你就看着辦了吧。”
“是。”奧利弗咬了咬牙說道。
“你年紀輕輕就官至中士,以後可以說是前途似錦,不必和這種…不相幹的人做無謂的争執,免得得不償失。”墨菲斯托聽出奧利弗話裡的愠怒,撫摸着艾蕊薩的臉龐對奧利弗訓話道,奧利弗忍氣吞聲地應下了,艾蕊薩見狀溫順地用腦袋蹭了蹭墨菲斯托的膝蓋,目前階段虛與委蛇還是必要的,艾蕊薩盯着他雌雄莫辨的俊逸臉龐和勝雪的肌膚,等到墨菲斯托成了一枚無用的棄子,她就會把他送進全深淵最出名的男魔會所。
“少爺,這個…屍體我們是帶回去還是就地處理了…”驢頭獸人小心翼翼地詢問道,墨菲斯托似笑非笑地抓撓着艾蕊薩後腦勺上的頭皮說道,“你說呢?是不是還要我給這惹是生非的狗東西着個書立個碑?讓康拉德和那些吞日殿的元老他們看看,我是怎麼把一個沖撞小殿下的混蛋供起來的?”
“罷了,畢竟是在你身邊伺候多年的人,落葉歸根,讓他們挖個坑給埋了吧。”艾蕊薩低聲勸說道,話音剛落,艾蕊薩便覺得後腦勺頭皮上傳來一陣劇痛,耳邊墨菲斯托陰冷的聲音傳來,“仁慈的小殿下有令,讓你們把凱勒布那個混蛋埋葬在這片污穢卑賤的土地上,讓他轉生成最貧窮最孱弱的賤民,生生世世供人奴役消遣,就現在去埋,滾吧。”
“是,少爺。”幾個獸人擡着凱勒布的屍體離開,屋裡就剩艾蕊薩和墨菲斯托兩個人,墨菲斯托扯着艾蕊薩的頭發把她推到一邊,看向窗外的枯樹說道,“簡那丫頭看起來跟你差不多大,卻比你乖巧多了,你在公爵待了幾天應該知道的,溫斯洛那老鬼最喜歡剛長出來的嫩瓜秧子了。”
“口味還挺奇特,”艾蕊薩淡淡地說道,她端起一瓶體力藥劑抿了一口,“我想念以撒了,想念溫斯洛公爵府軟乎乎的大床,溫潤英俊的牧師,精緻的飯菜,還有你那個儀态萬千的姐姐。”
“嘉莉嗎?那是我爸跟佩姬夫人唯一的親女兒,卻是個人頭豬腦的廢物。”墨菲斯托冷笑道,“我爸爸讓她去給國王做情人,她整天跟伊西亞德糾纏不清,我爸爸走了,我也不用再管她了,就像你不用再攔着喬治惹麻煩了一樣。艾蕊薩,過來,這裡有一出好戲。”
艾蕊薩聞言湊過去看到卡修斯在大街上狂奔,後面一個佝偻的老者在仆人的攙扶下舉着黑色鎏金手杖喊道,“站住!就是你這庸醫害死了我女兒。你跑不掉的,我要讓執法騎士把你抓起來。”
艾蕊薩眸心一縮,歪着嘴角笑着,像是一隻看到老鼠的狸花貓,連忙把墨菲斯托推到一邊,沖樓下的卡修斯招招手說道,“卡修斯,快來,快上來啊,走後面的樓梯上來,我等着你呢。”
樓下的卡修斯僅僅看着破舊的貧民窟遲疑了片刻,那老者的仆人如地獄惡鬼般争先恐後地撲上來,卡修斯咬咬牙,鑽進那個破敗的樓洞,墨菲斯托笑得花枝亂顫說道,“你這是要親眼看着他卡修斯在毀滅前垂死掙紮,還是說,你要救他,當着我的面聖母心泛濫地救他?小殿下,别忘了,可是你親手把我的死嫁禍給卡修斯的啊,很顯然,他已經發現這一點了,在他眼裡,你隻是個跟我一樣的罪人,唯一的不同就是,你這種漂亮卻沒腦子的小東西可以被當做他逢場作戲惡心格雷爾公主的工具,就像格雷爾公主當衆把我抱回去一樣,你我都是一樣的人。”
“墨菲斯托,我從不向無辜之人舉起屠刀。”
“是嗎?按照你的說法,我也是,我像你一樣美麗,善良,正直,勇敢,但是我們在那些混蛋眼中都一樣卑賤不堪,死有餘辜,艾蕊薩,我們有共同的敵人。”
“那就隻好辛苦你去對付這些所謂的共同敵人了,你知道的,我一個在貧民窟住了十年的丫頭,哪有能耐對付他們。”
說話間,卡修斯小跑着上了樓梯,回頭看着後面的追兵一步也不敢停歇,恰好撞見埋完凱勒布回來的獸人打手打開艾蕊薩家的房門,“你們…你們不是黑洞旅館的内保嗎?這不是艾蕊薩的住處嗎?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我們怎麼就不能待在這裡?主子和那位嬌貴的小殿下還在屋裡等着我們去伺候呢,你倒是說說,我們這些人該去哪裡?”為首的獸人好整以暇地看着卡修斯,卡修斯下意識回頭,隻聽到老者沙啞充血的呼喊聲,“把他綁起來,我要捅上三刀六洞放幹他的血,給我女兒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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