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修斯一直以來緻力于幫助人們戒掉魔藥,他甚至試圖刺殺阿瓦塔最負盛名的魔藥販子造夢師,他那麼努力地維護大家的健康與自由,而你們卻隻記得他是魔藥祖師的兒子。”艾蕊薩高聲說道。
“出身不能決定一切,人生的失敗不該盡數歸咎于父母。你父母送你來這裡讀書,是為了讓你出人頭地,你可以自甘堕落,但你不應該因為生活不如意就把旁人拉下水,毀掉他們的一生。”艾蕊薩盯着綠毛黯淡的眼睛說道。
其實,這是她一直以來想對墨菲斯托說的話,也是一直以來想對自己說的話。自從認識了墨菲斯托之後,她變得敏感脆弱,哪怕一個輕蔑嘲弄的眼神,都足以讓她恨之入骨。
“呵呵呵…”紅毛吐了一口血痰,獰笑着說道,“這種話竟然被一個亡靈法師說出來,真…真的是諷刺至極!”
“好!這話說得很好,修行之路漫漫無期,願你能堅守這句話。”班主任贊同地說道。
“亡靈法師從不毀人一生,它隻會要你的命。”黃毛抽着冷氣看向紅毛說道。
“今天,我們這節課上煉金術課啊,我們這節課做實戰中常用的冰霜精油,赫加特将軍在北地平定巨人暴亂時經常用到…同學們帶坩埚了嗎?”班主任問道,“沒帶坩埚的舉手。”
幾乎大半個班級都把手舉了起來,艾蕊薩小聲嘀咕道,“不是說學校會提供學習道具麼?”
“你要是想被炸上天的話,可以去器具室拿幾個坩埚用。”畫畫的女生解釋道。
“連學習用具都不買,你們父母天天起早貪黑供你們上學,你們倒好,成天在這裡混吃等死,你們真是我帶過最差勁的一屆!”班主任惱怒地說道,“行了,既然都沒有帶坩埚,那這節課就改成了召喚課吧,克洛伊,帶同學們去演武場。”
艾蕊薩身邊畫畫的女生塞給她一本召喚緒論,就大聲說道,“同學們,除了那個…紅綠燈組合之外,都站好排跟我走,不要吵,不要鬧,别的班還在上課。”
不過,顯然克洛伊沒什麼權威,過了好久,同學才站成了一條粗粗長長的排,一路上叫罵打鬧聲不斷,其他班級的同學嫌惡地看着他們,“砰!”地一聲關上教室的前後門。艾蕊薩隐約能聽見其他班級正在上課的同學低聲咒罵,“人渣”、“就該進監獄”、“社會的渣滓”。
他們出了教學樓,穿過教學樓外的林蔭小道,好不容易抵達上課地點演武場時,班主任已經牽着兩米多高的巨臂猿等候已久了,原本有三十多人的隊伍,到達演武場時隻有十多個人了。
班主任開始點名,在場的同學為不在的同學找了肚子痛胃疼頭疼腦熱腰腿酸痛等諸多理由,班主任黑着臉一一應下了,無奈地宣布開始練習。
艾蕊薩照着召喚緒論列出了一個簡陋的初級召喚陣,但是她很快發現自己的召喚陣跟别人的有所不同。别人的召喚陣平鋪在地上,她的召喚陣像一面大鏡子一樣立在她面前,别人的召喚陣散發着純淨的藍紫色光輝,而她的召喚陣上冰藍色符文散發着陰冷的黑氣。
可怕的事情發生了,兩個腐身怨骨從召喚陣裡伸出了腦袋,回想起腐身怨骨撲咬卡修斯的瘋狂,眼看着旁聽生涯就要結束,她竭盡全力按着兩個腐身怨骨的腦袋,想要把它們塞回去。
“怎麼,你還想把它們塞回去不成,不管你召喚出什麼樣的怪物,我們皇家魔法學院的人都降伏得了。”一道渾厚慵懶的女聲傳來,一個肌肉發達身披铠甲的女戰士提着兩把虎虎生威的大刀走來。
艾蕊薩松開手躲到一邊,身手敏捷的女戰士揮舞着熱浪翻湧的雙刀,像切西瓜一樣砍掉了兩個腐身怨骨的頭顱。
“你就是新來的那個阿瓦塔亡靈法師吧,我倒是沒想到你真敢過來上學,我是馭靈三班的班長,海倫娜·斯圖爾特。”海倫娜雙眼冒火地說道,手中熱浪滾滾的長刀直指艾蕊薩的鼻尖,“你一直龜縮在蘭開斯特莊園,或許不曾聽說我的大名,我還有一個身份,就是赫加特将軍的表妹,提比略的姨母,你竟敢趁着我表哥出征傷了我外甥,我今日便來讨個公道。”
“這個公道…你想怎麼讨呢?”艾蕊薩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刀尖巍然不動,她左右看了看,海倫娜竟然沒有帶幫手,“你是一個人來的呀?”
“對付你,我一個人足矣。”海倫娜胸有成竹地說道,她用炙熱的長刀去擡艾蕊薩的下巴,卻被突如其來血宴擋住。
艾蕊薩靈活地利用螺旋狀的造型優勢,向前兩步貼着炙熱刀身擦出一路噼裡啪啦的火花,直直刺向海倫娜胸口,海倫娜的長刀被激怒般燃起熊熊火焰,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揮向艾蕊薩的後頸。
千鈞一發之時,兩隻巨手從天而降将兩人強行分開,一左一右丢在地上,班主任威嚴的聲音傳來,“課堂之上不得打架鬥毆!斯圖爾特小姐,你并非馭靈八班的學生,你擅闖課堂對我班學生刀劍相向,公然來此尋釁滋事,你怎麼敢如此放肆?!”
海倫娜擡頭怒視着騎在巨猿後頸上的班主任說道,“赫加特将軍遠征北地,這亡靈法師趁機加害赫加特之子,負責治療的牧師說提比略左耳已然失聰,還請老師莫要包庇這害群之馬。”
“此事坎伯雷大主教已經妥善處理過了,提比略的監護人麥西米倫夫婦也同意簽訂切結書,哪裡輪得到你一個表姨來這裡糾纏不休、撒潑生事?”班主任厲聲訓斥道。
“斯圖爾特小姐有所不知,那天是你的好外甥和另外兩人擅闖我家,三人同看守後院的鬼物起了争執,才誤傷了他金貴的耳朵。錢呢,我們已經賠償過了。你要是覺得不解氣,那正好我們都是馭靈專業的,同學之間友好比試一場也未嘗不可。”艾蕊薩從地上坐起來含笑說道。
“我當然知道那三個孩子擅闖的事,卡羅麗娅那個連孩子都看不好的蠢材我昨日已經狠狠教訓過了,今日我要找就是你。倘若你今天召喚出來的怪物能僥幸打赢我,我便不再追究;你若輸給我,我便廢了你這雙煉制鬼物作惡的爪子;你若敢拒不應戰,那麼我表哥赫加特凱旋而歸之日,便是你的死期!”海倫娜怒火中燒地起身說道。
周圍同學識趣地退到觀衆席,兩人站到擂台兩側,艾蕊薩看着自己手中魔杖上的海藍寶石,不由深吸了一口氣,沒有以撒,自己能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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