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頭嶺的高度超過三百丈,大部分都是裸露的石頭,怪石嶙峋,遠遠望去,像是一隻煮熟的猙獰狗頭。
在狗頭嶺的山腳下,有着幾座屋子,這些屋子都是用灰褐色的石頭堆砌而成的,就連屋頂也是用石闆蓋成的,這些石頭的材質與狗頭嶺上的石頭一樣,應該是就地取材建建造而成的。
這些石屋,大部分都已經坍塌,隻有兩座看起來比較完好。
“汪汪……”
一條瘦骨嶙峋的黑狗,對着方塵一個勁地狂吠。
看到眼前這一幕,方塵不禁皺起了眉頭,他沒想到外門弟子居住的地方,竟然如此寒酸,這與他想象之中的有些不一樣。
李延山從驢子上下來,把驢子拴到一棵大樹上,走到石屋跟前,對着那狂吠的黑狗說道:“小六,别叫,是自己人!”
聽到李延山的話之後,黑狗立刻停止狂吠,對着李延山搖頭擺尾。
李延山對着石屋喊道:“雲老,有新人來了!”
“咳咳咳……”
一陣咳嗽聲從第二間茅屋内傳出,屋子的大門緩緩打開,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拄着拐杖從裡面走了出來。
他面容消瘦,臉上的皺紋很多,而且很深,像是曬幹的苦瓜一樣,他的左手沒有了,右腿也沒有了,即便是右手,也隻剩下了大拇指,食指和小指。
老者走到方塵面前,渾濁的雙眼在方塵身上掃了一下,皺起眉頭,對李延山說道:“你是不是搞錯了?這小子手足健全,細皮嫩肉的,願意來我們狗頭嶺?”
狗頭嶺靈氣稀薄,居住環境惡劣,甚至比外門那些管事居住的地方還差,幾乎所有的人都不願意來這裡。
狗頭嶺還有着一個稱呼,那便是廢物集中營。
李延山看着眼前的老者,眉頭微微一皺,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他覺得當着老者的面,說方塵沒有靈根有點不禮貌。
方塵似乎也看出一點端倪來,他立刻開口對眼前的老者說道:“這位前輩,我雖然手腳健全,但我沒有靈根,其他地方都嫌棄我,好在李叔他人好,收留了我!”
“沒有靈根?”
老者聽到方塵的話之後,愣了一下,擡頭看向李延山。
李延山對老者微微點頭,說道:“是的,他的确沒有靈根!”
老者眉頭微微一皺,看着方塵,笑了笑,說道:“沒靈根也沒啥大不了的,總比我這些沒胳膊沒腿的人強,而且,你還年輕!”
李延山笑了笑,對老者說道:“方塵,這位是雲老!”
方塵立刻對老者行禮,一臉恭敬地說道:“見過雲老!”
“嗯!”
老人對方塵微微點頭,然後開口說道:“你等一下!”
說完之後,老人便轉身拄着拐杖走回他的石屋之中。
方塵擡頭看向李延山,心中有些疑惑,不知道雲老想要做什麼。
李延山看出方塵心中的疑惑,對他微微一笑,說道:“雲老可是老好人,初次見面,他肯定是想給你一點見面禮!”
“給我見面禮?”
方塵愣了一下,他沒想到這雲老這麼好,在龍虎山,那些新來的雜役,都是主動給曹斌獻禮的。
就在此時,雲老走了出來,他将一塊黑漆漆的東西遞給了方塵,說道:“此乃牛屎香,是用赤目靈牛的糞便,加上陳皮,桔梗等數十種藥材制作而成,雖然味道有點刺鼻,但醒神效果,一點也不比玲珑香差!”
方塵沒想到雲老送給他的寶貝竟然是這玩意。
“多謝雲老!”
方塵沒有嫌棄,他知道這是眼前這位老者的好意。
“不客氣!”
老者對方塵微微一笑,然後對李延山說道:“你帶方塵小兄弟熟悉一下這裡,我回屋再睡一會兒!”
“好的!”
李延山對雲老微微點頭。
雲老拄着拐杖走回石屋,然後把門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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