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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熱病危劇幾不救(第1頁)

這晚,是月黑頭。借着客店星星點點的燈光,隐約看到,小岑從屋走出徑直朝後院走來。他跨進月亮門,遠遠看到國藩屋的燈依然黑着,他沉思片刻,待要掉頭走去,恰國藩從大門處走來。小岑沖着國藩:“嘿!找你了好幾遍,屋裡一直黑着燈,做什麼去了,這麼晚才回來?”

國藩緊走幾步,邊開門邊回話:“來,進屋說話。”

二人進了屋,國藩把燈點上。小岑關切道:“連着幾天你都很晚回來,吳先生來了兩次都沒見到你。”國藩邊為小岑倒茶邊說。

“下午,我去看望我的一個同年。”

“哪位?”小岑問。

國藩歎了口氣:“是霖生兄!我們同年進的翰林院,”國藩說到此,嗓音有點哽咽,小岑問,“怎麼?他病了?”國藩喃喃道,“我們朝考前夕,他家中唯一的支柱大哥去世了,家人擔心他正在考試,一直瞞着他。我們是一起返的鄉,可當他載譽而歸,走進家門時,迎接他的卻是大哥的靈牌...”

小岑痛惜道:“好殘酷的相見。”

國藩接着道:“霖生兄自幼喪父,是大哥代父撐起了家任!那時大哥也才十六歲。一面照應着家裡老小,一面陪他外出求學。”

小岑說:“大哥也還是孩子啊,真是難為這個大哥了。”

國藩哀歎道:“大哥陪他求學、東奔西走三十多年,為他娶妻、成家,好不容易等到他四十二歲考上進士,大哥一句怨言沒有,卻悄然地走了。近日,家中又傳來侄兒離世的消息,加上妻室、老母,和三個兒子的讀書負擔,他愁得整日咳血,每日還要撐着去禮部坐班。”

小岑同情道:“滌生,如果方便,明日你帶我去看看這個同年,我給他診治一下。”小岑說着起身拍拍國藩的肩,“别難過了,你也早點歇息,明早還要坐班,有話明天再說。”

國藩連忙起身相送:“您也早點歇着。”

小岑走後,國藩坐回座位,他雙手捂着額頭看似身體有恙。片刻,他拿出個本子,伏案寫起日記來:“他這樣寫着:同樣的痛,同樣的寄托,霖生兄,你我都不能倒下。反顧上任四十餘日,每日除了點卯坐班、便是随禮送禮。恍恍中,四處奔忙赴宴,每日制定的課冊、已七天未續矣……”

國藩在日記中深深自責着,他無力地放下毛筆,起身拿起臉巾在臉盆裡擰了把,折成條狀捂在額頭,又重新坐回座位。他一手捂着額頭,一手拿起本書翻閱了起來……

天剛蒙蒙亮,國藩早飯沒顧得吃,便步行上差去了。

客店門前,來去匆匆地路過着吃早餐的人們。一個二十出頭的店夥計,在打掃院子。那夥計見小岑在屋門前晾曬衣服,便遠遠地打起招呼:“先生真是個講究人,總見您三天兩頭地洗衣服。”

小岑回頭笑道:“出門在外,自己不照顧自己怎麼辦呢。”小岑将衣服晾曬完畢,端起盆要進屋,吳廷棟笑着從大門處走來,“哈,洗這麼多衣服?”小岑看着吳廷棟笑眯眯道,“我是想,趁您還沒到,趕緊得收拾收拾。”二人說笑着進了屋。

夥計打掃到二進院,他發現一隻母雞在國藩的房頂上站着,夥計驚奇地自語道:“哎?你說怪不怪?這麼高的房,你怎麼就飛到屋頂上了呢?”

夥計說着站地上揮舞着掃把:“喂!下來!嗨,下來啊!再不下來,等下摔死你。”那雞被夥計吓得不知所措,恰老闆娘從前院走來,她見夥計在和雞說話,不覺一愣:“哎?哪來的雞,它怎麼跑到房頂上去了?”店夥計呵呵笑道,“誰知道誰家的雞,飛我們房頂上去了。”老闆娘說,“一定是隔壁誰家的,把它轟下來吧。”

夥計說:“我轟了!它不下來。”老闆娘說,“那麼高,它定是下不來了。這樣,你爬房上将它抱下來吧。”

“那還得搬梯子,多麻煩。”夥計說着,拿起掃把立着腳拍着房檐,“喂!下來!嗨!下來呀!”

母雞被夥計吓得沿着房頂走到别的房頂。老闆娘一旁喊道:“嗨嗨!别拍了,等下,你非把房檐的瓦給拍下來幾塊。你瞧它吓得,以為你打它呢,想下也不敢下啦。”

老闆娘站院裡沖着雞叫着:“咕咕咕咕,咕咕咕...下來吃米了,咕咕咕...”

雞站在屋頂愣住,那夥計大笑道:“它自個都吓傻了,您還咕咕,姑父來了這會也不好使。甭管它,讓它房上待着,等會兒沒人找,中午我們把它炖了。”

老闆娘轉臉道:“哎呀,你就别懶了!還是快搬把梯子将它請下來得了。等下人家找到門上,不把你炖了才怪,還想着炖雞。”

夥計望着房頂的雞:“唉,我就納悶,這麼高的房它怎麼上去的?這下好受了你,有本事上去沒本事下了吧?”

老闆娘說:“你有和雞說話這工夫,梯子早搬過來了。”

“好好好!我搬梯子請它下來。”夥計說着轉身走去。這時,院牆外伸出個婦女的腦袋,她對着雞咕咕叫着。老闆娘朝那婦女笑道,“是你家的雞啊?”婦女道,“嗨,誰知它怎麼這麼調皮,自己踩着雞窩怎麼就飛上房了呢。”

二人說話的工夫,店夥計扛着梯子走來,他老遠就對那婦女喊道:“喂!别動它,驚飛了更不好抓了。”店夥計踩着梯子上了房,一把将雞按住,對牆外的婦女說道:“你那邊好接嗎?不行,您就到院裡把它抱走吧。”

婦女将頭縮了回去:“行,我到你們院裡!”

天已接近午時,編檢廳公事房,幾位同僚仍在各司其事,國藩坐在辦公桌前,少氣無力地在抄寫東西;隻見他垂着眼皮,張着嘴呼吸,另隻手捂着額頭且虛汗不止。恰時,陳源兖從院的西屋走來,他走近國藩見狀大驚:“滌生?你怎麼了?”

國藩依然捂着頭,艱難地說道:“我沒事...”陳源兖看着國藩滿臉的虛汗,“什麼沒事,你是不是病了?怎麼滿臉是汗?”

陳源兖這一咋呼,同屋的幾位也才注意到,忙都圍了過來。同事丙說:“啊?怎麼回事?”

同事丁接道:“是啊,大家都在忙,誰也沒注意到啊。”

同事己道:“滌生,你哪裡不舒服?”國藩難受地搖搖頭,陳源兖用手摸了下國藩的額頭,“不好,他頭燙得厲害。”

同事己說:“他一直坐在這裡,大家怎麼就沒看出來?”同事戊說,“什麼都别說了,快送醫館!”

國藩弱弱地說了聲:“不用不用,大家都忙去吧,等下我就好了……”陳源兖二話不說,彎下腰來将國藩背起,對同事們道,“别聽他的!快,幫我門口叫輛車。”

陳源兖背起國藩,幾個同事簇擁着急速向翰林院大門跑去……

小岑和吳廷棟坐在茶桌邊,小岑手拿文稿:“先生每日不遺餘力地寫作,精力着實可嘉。等滌生回來,我一定轉交與他。昨晚,他回來很晚,說是去看一位生病的好友,我與他約好,今晚去幫那位朋友診治一下。”

吳廷棟說:“嗯,你與滌生都是熱心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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