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臘月,冷風刺骨,玉檀裹着早已不合身的舊衣服推開門回來,直奔床上的女人跑去。
“娘!娘!你快看,這是一個好心大叔送我的包子”。
她搖晃着昏睡的女人,掰開包子裡邊一看,捏起一顆肉,開心的叫喚。
”娘你看,有肉呢?“。
許是女孩的叫喚太過熱切,病入膏肓的女人緩緩睜開了眼睛。
摸着女兒的精緻玉顔,憔悴不堪的女人硬生生擠出一絲笑意,“檀兒,糯糯”。
玉檀見母親終于醒了,激動的抱着她,把肉包子遞到她嘴邊,“娘親,給您,快吃”。
阮母費力的張開嘴,笑着咬下一口慢慢的嚼着,玉檀見此更開心了。
小嘴忍不住叭叭的說着今天的事,“娘親,今天我上街看到有個比我大一丢丢的小姐姐,她在唱歌呢,我看到她唱完後,好多人給了她錢”。
說到這裡,玉檀眼睛亮亮的繼續說着自己的計劃,“娘親,你說我也去唱歌好不好,哥哥以前可是說了,我唱歌最好聽了“。
說着說着感覺有點王鵬賣瓜,跟着就小臉紅紅。
但還是覺得這實在是個好辦法,不一會兒又開始叽叽喳喳,像隻小喜鵲。
“娘親,你說,如果我唱的話會不會也有人給我送錢啊”。
越說眼睛越亮晶晶的玉檀索性站起來轉悠,”娘親,我還可以跳舞喲,到時候肯定會有更多的錢“。
“然後我就給咱們買回以前的大房子,還有救出爹爹了,還有啊,我還可以和哥哥取得聯系,咱們一家人就又可以團聚了!”。
阮母看着這樣鮮活的女兒,忍不住鼻子一酸,憋紅了眼眶,她的糯糯,小小年紀便已初見絕色,假以時日,她将如何自保啊
可惜的是玉檀并不知道阮母的擔心,她現在滿心滿眼都是向錢看,向厚賺。
嘻嘻嘻。
次日,玉檀起的早早,用雪水把臉蛋洗洗幹淨,鄭重其事的穿上洗得白的衣服,最後對着從街上撿到的鏡片左照右照。
跟阮母打了個招呼,就抱着缺口的婉走了。
她小心翼翼裹着自己的婉,身上衣衫單薄,但她也依舊仔細的護着,不讓衣服髒了,不然唱歌的時候别人不喜歡怎麼辦。
來到十字路口,玉檀才停下,在唱歌之前她打聽過了,不能占着别人的地方,所以她觀察了好幾天,還在這附近做了很多零工,才确定這個點的。
玉檀小心的瞄一眼四周,紅着鼻尖将溫熱的婉取出,擺好姿勢,清理了下嗓子,縱使周圍人不是很多,但她還是開始了她的表演。
“别怕狂風吹暴雨打我的小寶貝睡吧睡吧”
“啦啦啦我是賣蜜的小行家一塊一個回到家”。
或許是大冷天的出現這麼個精緻可愛的小姑娘太過顯眼。
也可能是這個地方本就人流量多。
還可能是
總歸是圍着的人越來越多。
玉檀看着小小的圈子越來越緊密,有點小緊張,但也唱得越來越起勁兒,最後還跳了起來,渾身充滿正能量。
看到有人送錢了,她也會停下來鞠躬感謝大家,甜甜的嗓音讓大家一聽就軟到心坎裡。
歌聲仍在繼續,人群流動越頻繁,原本觀看的人換了一茬又一茬,道路間車水馬龍。
玉檀一直在唱着,不曾停歇,累的時候她也會停下來擦擦汗,看到新的觀衆來了又動力滿滿的接着唱。
看着碗裡越來越多的小錢錢,玉檀開心得像隻小老鼠。
叽叽叽。
天色漸晚,縱使沒有夕陽西下,也沒有鮮花掌聲,但有滿滿的銅錢啊。
玉檀抱着錢,來到巷子裡,盤坐在地上,嘴裡念念有詞。
“一文錢”。
“兩文錢”。
”三文錢“。
”嘻嘻嘻“。
”好多文錢“。
”嘿嘿嘿“。
玉檀謹慎小心的将錢放進沒破洞的那個口袋,又将婉撿起來放進懷裡。
她要去給娘親買包子吃。
抿着唇思考片刻,“買有肉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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