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判破裂,月氏使者面色陰沉地回到大陣複命。此時,月氏大軍正在休整,而西秦一方則趁着大戰開始前的間隙抓緊搬運箭矢等物資上寨牆。
領兵的月氏肸頓翕侯和休密翕侯得知談判失敗後,臉色鐵青,他們沒想到西秦居然如此強硬。兩人對視一眼後,心中都湧起了一絲不安,但還是咬牙切齒地下令道:“傳我軍令!全軍準備進攻,務必一舉攻下西秦大寨!”
與此同時,劉胥也意識到戰況緊急,他深知此戰關系重大,如果不能守住西秦大寨,那麼後果将不堪設想。于是,他決定親自坐鎮指揮,留在寨牆上鼓舞士氣,并組織士兵們積極備戰。
随着一陣激昂的号角聲響起,月氏大軍如潮水般向大寨發起了攻擊。隻見無數的騎兵打馬靠近營寨後駐馬射箭,寨牆上的龍骧軍早在他們進入射程時已經發射了兩輪弩箭。
西秦軍人均鐵甲鐵胄,遊牧騎兵的短弓除非命中面門等沒有防護的地方,否則破不了防。然而,月氏人的兵力實在太多,就算命中率不高,也總有倒黴蛋被射中。
眼見着敵人越來越多,城頭的龍骧軍右師人數太少,已經有應付不過來的趨勢。這時,虎贲軍終于趕到了,他們迅速登上寨牆,與敵軍展開對射。
戰場上,箭矢如雨,雙方的傷亡不斷增加。但西秦軍隊憑借着堅固的寨牆和精良的裝備,暫時抵擋住了月氏大軍的進攻。
雙方交火不到一個時辰,月氏便開始撤退。今日他們隻是想展示一下實力,并沒有準備雲梯、撞木之類的攻城器械。
月氏的大軍撤離之後,仍然留下了足夠的兵力監視着西秦的大營。劉胥看到這種情況,覺得已經無法安心撤退,于是決定靜下心來堅守營地。
那些在戰鬥中犧牲或受傷的士兵被迅速運下寨牆,對于戰死的士兵,他們會進行火化,并将骨灰裝入事先準備好的陶罐中,同時附上士兵的身份牌妥善保存。根據西秦軍律,如果不能妥善處理士兵的屍首将會受到嚴懲,而非因戰敗而抛棄士兵骨灰的行為更是死罪。
這是西秦給予士兵的保障,也是西秦軍隊的靈魂所在。隻要不是因為失敗,無論遇到何種情況,同袍都會盡力将戰友的骨灰帶回國内妥善安葬。
漢人認為生死之事應該同等對待,他們相信人死後靈魂也能回歸故鄉。對于那些有家室的士兵,軍隊會妥善地将他們交還給家人,并派遣本部軍官和當地官府人員與賞賜一同護送回家,一路上還會傳頌他們的戰功。如果有特别的榮譽,甚至會頒發牌匾或給予其他表彰其功績的獎勵。
而受傷的士卒則會被用擔架擡到後勤營地的醫官帳篷中接受治療。在百家學說中,醫家近年來在較小的學派中發展得最為出色。由于政策的推動,各地官府和軍隊對醫生的需求非常大,特别是婦産科和創傷外科。
西秦的鼓勵生育計劃和軍醫的設置導緻對接生醫生的需求急劇增加,因此軍中經過多次改革後,每營五百人中都會配備兩到三名醫生。這些醫生都是由醫家從各級學校中招收的學生,其中天賦卓越的學生會進入太醫院進行系統學習,而大部分人則被安排專門學習婦産科或創傷外科。
在這個世界裡,醫生的培養需要經曆漫長而嚴格的過程。這些學生們要經過至少三年甚至五年的學習,才能掌握基礎的專業醫療知識。當他們學成之後,便會前往各地任職,被稱為醫士。這樣的稱呼旨在将他們與正統的醫生區分開來。
太醫院作為最高醫療機構,負責管理天下所有的醫生和醫士。隻有當醫士立下功勳或者積累了足夠的經驗時,才能夠進一步學習更專業的醫學知識,從而晉升為各級醫官。不過,民間的醫生依然有其自身的生存空間。對于那些非官方的醫生來說,太醫院的主要任務之一就是處理醫患糾紛,協助官府斷案。此外,太醫院還會邀請那些研發出新藥方或新技術的人才共同參與研讨。
劉胥兌現了他曾經許下的諾言,大量來自戰場上的敵軍屍體以及死去的奴隸成為了寶貴的實驗材料。這些資源使得醫家得以盡情地進行研究。由于充足的實驗樣本,外科領域得到了快速的發展。尤其是在五年前,一本名為《人體解剖學》的書籍問世,對外科手術産生了深遠的影響。這本書詳細介紹了解剖人體結構的方法和技巧,讓人們對人體的奧秘有了更深入的理解。
自從将後世的手術、縫合等知識教給了太醫們之後,這些知識被迅速應用于實踐當中,但由于此時正處于起步階段,很多技術還不夠成熟,因此不少受傷的俘虜和奴隸成為了實驗品,遭受了巨大的痛苦和折磨。盡管如此,能夠成功地從太醫院走出來的人并不多。
然而,正是因為這些知識,使得西秦的将士們在戰場上的存活幾率大大提高。當傷愈歸營的老兵越來越多時,這一現象令各級軍隊都感到欣喜若狂。每次軍機處和内閣在争奪預算的時候,軍機處都會毫不退讓,即使在其他方面做出讓步,也絕不會減少在醫療方面的任何一分錢投入。
按照軍機處的規劃,每支百人隊伍會配備一名醫士;每營五百人的部隊則會安排三至五名資深醫士;每團一千人的部隊除了配備醫士之外,還有數名醫生;而每師五千人的部隊,則需要擁有足夠數量的醫生和醫士來組建醫院。一開始,這個名稱叫做“醫廬”,但劉胥認為這個名字不太好聽,便改成了“醫院”。
每位醫士都有一到三名學徒作為助手,在學習期間擔任後世護士的職責,學成後參加過考試就可以成為一名試醫士,完成足夠多的傷患處理或足夠年限後才可升為正式醫士,想有相應的福利和帶學徒的權利。
要知道,不管是工匠還是醫士一類的專業要求高的職業,在官方手下幹活帶學徒是有補貼的,出師快技能好還有獎勵,正式的工匠和醫士收入比普通小吏還高。這才有了百工和醫學遠超大漢的發展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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