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tgomery先生,交往那麼久,你還不願意告訴我您的名字嗎?”Theseus先生正十分可憐,又小心翼翼的看着亞瑟,亞瑟不敢保證這個人是否知道他的全部信息,也不敢保證他的目的對自己是否有害,能不能完全脫身,隻能編出一個假名應付過去“沒什麼不願意的,Athens,這是我的名字。”Theseus先生露出一個溫暖的笑,眉眼彎彎的說“Athens,很别緻的名字,十分的适合您。我的名字是Rhian。”
看着面前人溫暖幹淨又純淨的微笑,亞瑟的手不自覺撫上面前人的臉頰,也有人在他面前笑過,不過旁人的笑好像沒有那麼純澈,似乎總是夾雜着幾分惡意和金錢。他已經好久沒有見到這麼幹淨的笑容了,仿佛面前的人是真的為他的名字而感興趣,而真正的喜愛,雖然那隻是一個假名。“Rhian,很好聽的名字。”亞瑟念出聲,也回應對方一個微笑。Theseus先生小小的驚喜一下,随後便握住亞瑟的手,眼眸亮亮的說“Athens,我還以為您對我其實沒有那麼喜歡,以至于平日裡隻同意讓我觸碰您的手。這是第一次您的手觸碰我的面頰,所以我能認為是您認可了我嗎?”亞瑟察覺到自己的失态,沒有收回自己被握住的手,語氣染上歉意的說“抱歉,讓您誤會了。我早已在心中接納了您,是您一直誤會了。我剛剛隻是失神了。”Theseus先生眉眼有些低落,但還是用請求的語氣說“Athens,您能再叫一次我的名字嗎?”隻是一個小小的要求,亞瑟自然不會拒絕,迎着對面期待的目光,說出了他的名字“Rhian。”面前的人就這樣輕易的滿足了,目光眷戀的望向自己握住的那隻十分白皙又富有骨感的手說“Athens,您會拒絕我暧昧的動作嗎?”
亞瑟沒想到他會那麼大膽,沉默着沒有回答。Theseus先生好像有些失望,把人拉入懷中輕輕蹭着問“如果這樣,您會拒絕嗎?”亞瑟依舊沉默着,他不反感但也不喜歡。Theseus先生輕顫着眼睫,在亞瑟的面頰上吻了吻,顫着聲音問“那這樣呢?您會拒絕嗎?”亞瑟别過臉,“還請您别這樣做,有失身份。”雖然是溫和的語氣,但卻處處透露着拒絕。亞瑟推開theseus先生,掙脫開他的懷抱說“下午我還有事,您若是無聊或沒處去的話,可以在這兒待會兒。”Theseus先生隻好目送着亞瑟離去,門關上的一瞬間,Theseus先生像是褪去了僞裝,眼底的瘋狂和偏執之色不加掩飾,唇邊依舊挂着淡笑,想着剛剛亞瑟的神情,低聲喃喃道“還真是高冷,那麼高的警惕心,下一步該怎麼做才能打動呢?我越來越想擁有您了,怎麼辦呢?真想從您身上研究些什麼呢。”
自那一次的試探後,Theseus先生對亞瑟愈發的放肆,不斷的試探着對方的心思,每每等到亞瑟即将說出拒絕的話時,Theseus先生像是提前預知一般制止了動作。同時也對亞瑟愈發貼心和關懷,饒是如此,亞瑟依舊沒有抵消警惕心,反而愈演愈烈,連續一兩天都躲着theseus先生。這天theseus先生好不容易等到亞瑟,把人堵在書房門口問道“Athens,您到底在恐懼什麼呢?您為什麼要對我有那麼高的警惕心?您要相信我是真心愛慕您的。請别再拒絕我了,好嗎?我愛您!發自真心的愛您!”亞瑟垂下眼睑,遮住眼眸中那複雜的神情,裝作難以啟齒的開口“我……我始終認為,先生和先生在一起是沒有什麼好下場的。更何況……”更何況您還别有目的,我還有不能示人的身份。他的話沒說完,但卻足以讓對面的人着急。“Athens,請您不要在意别人的目光好嗎?我是那麼的愛戀您,我會接受您的一切!就算是您不愛我去追求美人,我也依舊會愛慕您的,先生,這是不一樣的。或許您也有不可言說的秘密,但我尊重您!不求别的,隻希望您能接受我!我隻有這一個請求!”這段話下來,亞瑟心不比尋常人,但還要偏偏裝作普通人一般,佯裝被打動的模樣說“我了解您對我的愛慕之情了,我會接受您的,還請給我些許時日您的存在。”
Theseus先生演了那麼久的時日,一步一步的鋪墊,等的就是這個時候。不加掩飾的透露眼底的興奮,語氣興奮的說“真的嗎?我相信您會接受我的,說句難以置信的話,我已經默默關注您好久了,您的所有事迹我都了解——包括您的身世,您要相信我是不會害您的,畢竟我那麼愛慕您!”包括我的身世?亞瑟抿着唇,但也隻能裝作什麼也不知道的模樣點頭“好,我會相信您的。”察覺到亞瑟開口的第一句話,嗓音有些顫,Theseus先生湊上前輕輕的附在亞瑟耳邊說“我已經知道您的身份是人魚,但我不會傷害您,我隻是對您有着别樣的愛戀。”唇瓣擦過亞瑟的耳廓,亞瑟臉上的表情說不出是震驚還是羞澀,隻能維持住一個得體的笑容說“Rhian,我希望你能保守住這個秘密,畢竟您的愛戀對我來說不能當做賭注的籌碼。”Theseus先生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話讓亞瑟起了疑心,心裡盤附着今晚上一個足以毀掉亞瑟的緻命一擊,相信今晚Athens,無論如何都會跟我在一起,愛情?既然已經有了種子,通過這次當然會不可避免的發芽。晚上,淩晨1點10分,亞瑟裹挾着淡淡的酒味回到自己的家中,正準備沐浴後就寝,但客廳裡的不速之客打擾了他這個計劃,“Athens,您終于回來了,您喝了多少酒,需要準備醒酒湯嗎?”亞瑟沒注意到沙發上坐着的theseus先生,聽到他的聲音,還愣了愣,打開燈後,看清了人的面容,稍稍放下了心,點了點頭,在進浴室前對着客廳内的theseus先生說“Rhian,我想先去洗漱,醒酒湯好後還勞煩您幫我放在客廳的桌子上,我希望在我沐浴時,不要有任何人來打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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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seus先生十分乖巧的點了點頭,在三表示不會讓别人打擾亞瑟後,亞瑟這才放心的走入浴室。Theseus先生端坐在客廳内,看着客廳的鐘表,指針不停的走動。女仆把煮好的醒酒湯放在客廳的桌子上,就退下了。"滴答,滴答,滴答,"指針緩慢的挪移着,時間很快來到了淩晨1點40分,Theseus先生估算着時間差不多後,起身來到浴室門前,浴室裡沒有任何動靜,一點水聲也聽不到。開門悄悄走進去,亞瑟正滿臉疲憊的靠在浴缸旁閉目養神,察覺到有人進來十分不悅的睜開眼看,向來人皺着眉道“我已經說過了,我不希望在我沐浴時有任何人進來打擾,還請……”正想要趕人出去,看到來人是theseus先生,先是皺着眉,又想到中午theseus先生在自己耳邊的低語又松懈下皺着的眉,Theseus先生看着玉缸裡泡沫下,掩蓋着,露着點點藍光的影子,掩飾不住眼底的驚豔說“我還是頭一次見到人魚的尾巴,聽說人魚的尾巴極其漂亮,Athens,我能懇請您讓我摸一摸您的尾巴嗎?”亞瑟不太理解這人為什麼那麼執着于摸自己的尾巴,他原本以為他會向自己讨要一片魚鱗,或者以此為要挾向他索要大量的金銀,但都沒有想象中的場景沒有出現,他提出的要求隻是摸一摸自己的尾巴。懷揣着好奇,他同意了。Theseus先生小心翼翼的上前摸着那條漂亮的尾巴,感受到手下鱗片的光滑和鱗片邊緣的鋒利,滿眼驚豔的說“我還以為athens您會不同意呢,不過看樣子您對自身好像不太了解。人魚的尾巴隻有自己的伴侶或愛人才能撫摸。”
亞瑟愣了一下,他沒想到,theseus先生會對自身有那麼大的了解,畢竟他從未見到過自己的同類,而這副樣子也隻會被人們當成怪物,被抓去研究。所以他對自身并沒有那麼了解,除了知道他自身能永生,并且長時間接觸水雙腿會變成魚尾之類的其他什麼也沒有了解到。但雙腿會變成魚尾,這件事之前是沒有的,最近也不知為何才慢慢顯現出了這樣的特征。意識到自己被算計,亞瑟的心裡沒有憤怒和羞惱,反而十分慶幸是theseus先生撫摸自己的尾巴,而不是别人。Theseus先生在亞瑟失神的一瞬間,把人從浴缸裡抱起,在魚尾離開水面的那一刹那,變成了雙腿。Theseus先生用浴巾裹住亞瑟,抱着人離開了浴室。亞瑟看着他走向的方向,皺着眉說“您這是要把我帶到哪裡去呢?”Theseus先生在亞瑟耳邊說着,亞瑟臉上染上薄紅,掙紮着說“你若平日裡那些小動作,但經曆這件事,我可不會同意,Theseus,還請你把我放下!”亞瑟一時氣急,直接喊對方的姓氏也沒有加上稱呼。可他反抗的太晚了,來不及了,Theseus先生把客廳内的醒酒湯端來,吹涼後,絲毫不顧亞瑟的抗拒,一點一點度入了亞瑟的口中,嗓音溫柔的說“Athens,請您不要拒絕我,您已經沒有反抗的餘地了。”
亞瑟心中十分酸澀,他的心好像被theseus一點一點占領了。他不知道此時應該是拒絕還是接受,“Theseus,還真是好算計。這麼别有用心的接觸我,應該不隻想要這樣吧?”亞瑟的心裡其實還有一份卑微,他之前已經調查過theseus的身份了,雖然費了一些功夫,也隻摸到了一點底細,但他已經大緻能猜想到theseus想要做什麼,他現在在害怕theseus說出那個答案。“Athens,别緊張,除了這件事,我不會對您做什麼的。”至少現在不會,Theseus先生俯身試探着在亞瑟的唇上吻着,一點一點的試探着。嗓音沙啞的說“您對我的隐瞞,我會原諒您的。Arthur,這将是最後一次。”
亞瑟躺在水缸中,這是一個很大的池子,他一醒來就在這裡了。他的一隻手被铐在了池子邊,動不了也出不去了。一滴淚花湧出,落入池子裡,變成了一顆圓潤滑亮的珍珠。人魚的淚腺并不豐富,人魚極少感到傷心,除了特别悲鳴的情況下,人魚是不會輕易掉眼淚的,隻有傷心的眼淚才能變成珍珠,因此人魚眼淚變成的珍珠十分珍貴,因為沒有人能讓人魚留下傷心的眼淚,他們沒有豐富的淚腺也極少留下傷心的眼淚。“親愛的Artur,你将為我的成就鑄造輝煌,所以不必為此感到傷心。”These先生正站在水池邊,眼底的偏執和灼熱的視線,讓亞瑟十分難堪,亞瑟冷笑着開口“我還真是低估了theseus先生的僞裝,真沒想到您的演技竟然那麼好。雖然我對我自身并不如您那般了解,但我相信您遲早有一天會放我出去的。”These先生離開了,走之前還說,他遲早有一天會研究出亞瑟身上的所有秘密,帶領人類走向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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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不愉快後,These先生每天都親自來從亞瑟身上獲取實驗所需的材料,得到想要的後,還會細心的在傷口處上藥。随着theseus先生來的次數越來越頻繁,亞瑟的身上也不得不打上繃帶止血,即使他身上的愈合能力再強,即使有再好的膏藥,也抵不過數萬次的在同一個傷口處反複的切割。終于有一天,These先生急匆匆的進來,一言不發的抱起亞瑟就準備離開,亞瑟聲音酸澀的問“你的實驗終于失敗了,我終于能離開你了。Rhian,我希望歲月能消磨我對你的記憶。”These先生内心同樣酸澀,他的實驗的确失敗了,但他舍不得懷中的人。可他沒有什麼理由再留下他了,他終究留不住懷裡的那個人,隻能嗓音沙啞的說“Artur,我隻希望你這輩子别再記起我。現在,我帶你離開這裡。”他抱着亞瑟走出了地下室,走出了那間純白的房子,亞瑟這才知道,大海一直在這棟房子的附近。這棟房子一直都在海邊,他之前聽到的水聲是大海的聲音,那是來自大海對他的孩子最關切的呼喚。
Theseus先生輕輕的把亞瑟放在海邊的一處礁石上,在亞瑟的唇上留下眷戀又綿長的一吻,嗓音不舍得說“對不起,Artur,是我負了你。遊入大海吧,我已經通知了你的手下,他們在距離這裡都不遠處的一艘輪船上等着你。就讓我們——在這裡分别吧!”亞瑟看着theseus先生,天邊的彩霞在theseus先生的背後,十分絢麗,金色的夕陽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暈染着。
夕陽落下了,他們最終迎來了結局。
“Rhian,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我不會恨你,也不會怨你,因為我曾經也有過心動的瞬間,就當是這兩者抵消了吧!我隻希望你我永生不再相見!”說罷,便毫不猶豫的縱身躍入海中,消失在了海面上。Theseus先生目送着亞瑟遠去,站在岸邊好久好久,久到再也看不見海底那一抹金色的身影,一滴眼淚落在掌心的珍珠,“此番我也後悔了,我一直一直不願看到有珍珠在你身旁!為什麼我的心會那麼痛呢?我好像真的愛上了你。”
亞瑟收起發散的思緒,他沒再回想後來的事,但今天,埃克斯再次說出來後。他又難得的記起這段往事,埃克斯看着亞瑟逐漸回神,再一次堅定的重申“亞瑟,我沒有記錯。我肯定在幾十年前就說過愛你。”亞瑟溫柔的笑了笑,笑容裡夾雜幾分傷感,語氣柔和的說“好吧,親愛的Rhian,這次請您别再負我。”這一聲呼喚,喚起了埃克斯未記起的那些片段,微紅的眼眶上前把人抱住,愧疚又緊張的說“對不起,亞瑟。這次不會了,我不會再負你了。”感受到抱住自己的人,緊張的神情,亞瑟輕輕拍着安撫道“嗯,我相信你,我永遠信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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