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的天空開始泛白,天色即将破曉,付雲起和玄明道肩并肩站在崖頂,相互對視一笑。玄明道說:"這裡就是東峰了,也叫做朝陽峰,是觀賞日出的最佳地點。"
突然,從絕壁下方傳來一個焦急的聲音,大聲嚷嚷道:"你們倆在上面玩得很開心吧,怎麼沒人理我啊?"
玄明道笑着回應:"原來是師妹,你什麼時候來的?"
蕭紫煙大聲說:"先别管那麼多,快把我拉上去再說。"
玄明道笑着搖了搖頭,從背包裡拿出一根長繩,把蕭紫煙拉了上來。
蕭紫煙得意地笑着說:"告訴你們吧,我今天一大早就上山了。你們過金鎖關的時候,我躲在一塊大石頭後面呢。"
三人沿着一段平緩的斜坡往上走,很快就來到了峰頂。放眼望去,隻見幾十棵參天古松,它們的樹根裸露在外,盤根錯節,枝幹粗壯得可以合抱,形态各異,或平直或傾斜,或低垂或昂揚,姿态萬千,生長在懸崖邊上。
付雲起看到這些老松樹的優美姿态,細細端詳,一一贊歎。玄明道和蕭紫煙從小就在華山長大,天天都能看到成百上千的松樹,對他們來說,松樹美不美并不重要。看到付雲起這麼認真地欣賞老松,還不停地用手比劃,他們覺得這個人有點奇怪。
玄明道心裡默默地把江湖上各大門派想了一遍,怎麼也想不出哪個門派會有付雲起這樣的人物。
随着天色越來越亮,東方的天空中雲層越來越厚。過了一會兒,雲層之上突然透出一點紅色,那紅色越來越大,越來越亮,一輪紅日緩緩升起,不久後光芒四射,普照大地。付雲起呆呆地看着日出,感到一股暖流從丹田湧出,流遍全身,感到無比暢快。
蕭紫煙湊過來,小聲問付雲起:"你什麼時候回長安?帶我也去好不好?"
付雲起看到她那孩子氣的樣子,忍不住微微一笑。
蕭紫煙看到付雲起沒有回答,開玩笑地說:“你要是不說話,那我就當你答應了。”
付雲起正要開口,蕭紫煙已經興高采烈地跑開了。
他們繞到南峰的一側,來到了一個叫做“南天門”的地方,這裡也是絕壁之巅,往下一看,深谷有千丈之深。隻見斜下方的絕壁半腰處有一條棧道,寬度不到一尺,長約三十丈,緊貼着峭壁一直延伸到半山腰中突出的一個小平地上。
付雲起驚訝地問:“這麼危險的地方,誰會住在這裡?”
蕭紫煙回答說:“這是我爹練功的地方,棧道也是我爹修的。”
雲陽道長在江湖上很有名,普通人提起他來,都會充滿敬意和誇贊。
玄明道觀察付雲起的表情,看到他既有敬意,更多的是驚訝,想來一定是被這天險棧道給震撼到了。這也難怪,在千丈的絕壁上,隻有這麼一條棧道可以行走,當今世上也隻有師父能做到。
沒想到付雲起接着問:“是位道長嗎?”
玄明道愣了一下,華山派是道家有名的門派,這在江湖上是衆所周知的事情,付雲起竟然會問不知道
玄明道心裡不禁有些生氣,但嘴上還是回答說:“是家師雲陽道長。”
心裡想,看你接下來說什麼,如果你敢表現出不敬,那就别怪我不客氣了。
沒想到付雲起隻是點了點頭,好像雲陽道長的名字對他來說沒什麼特别,這讓玄明道的怒氣更盛。
蕭紫煙得意地說:“我爹是華山派的掌門。”
付雲起立刻露出了格外敬仰的表情。玄明道的火氣這才消了點,看來付雲起是真的不知道華山派掌門是誰。
南峰是華山五峰中最高的,也被稱為“落雁峰”,這個名字的由來是因為山勢險峻,連大雁都飛不過去。
站在峰頂,可以看到連綿的群山,綿延千裡。這些山峰陡峭險峻,如果在平原上看到,每座山都有二三百丈高,但站在南峰上往下看,這些山就像是腳下的一塊小石頭而已。
站在南峰之巅,遊客會感受到人生的極緻得意,飄飄若仙。
南峰的最高點有一處清澈的水池,方圓大約一丈,被稱為"仰天池"。
玄明道說:"這個天池的水在夏天不會溢出,在冬天也不會幹涸,一年四季水位始終保持不變,傳說是因為有泉眼與東海相連。"
付雲起贊歎道:"西嶽華山如此巍峨,卻在山頂有這樣一池清水,大自然的神奇之處,似乎與道家剛柔并濟的哲學相吻合。這池清水獨自躺在高山絕壁之上,映照着藍天白雲,日月星辰,曆經千萬年而不增不減,就像一位寵辱不驚、深不可測的武學大師。"
玄明道點頭表示贊同,心裡想,付雲起說話文绉绉的,卻與師父講解的"仰天若無"劍理相契合,他似乎總能從周圍的景物中領悟到一些道理。
付雲起更是興緻勃勃地贊美着,時不時引用幾句古人的詩句,比如"西上蓮花峰,迢迢見明星"之類的。
蕭紫煙笑着打趣說:"你在背什麼書呢,難道想考科舉嗎?"
付雲起笑着搖了搖頭,沒有多解釋,看到奇特的石頭和怪異的樹木,他更是喜歡,挑了一塊一寸見方的小石頭,小心翼翼地放進了自己的包裹裡。
蕭紫煙還是不時地問長安哪裡最熱鬧,哪裡的景色最美。
付雲起回答說:“如果要說風景之美,長安怎麼能比得上華山呢?我經常聽人說起‘關中八景’,其中華山的仙掌峰是排名第一的,今天親眼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長安雖然繁華,但怎麼能比得上這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呢?如果能長期住在這裡,就像神仙一樣,真是讓人羨慕。”
蕭紫煙生氣地說:“你騙人,你分明是不想帶我去,用這些話來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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