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雲起心中大喜,忍不住發出一聲長嘯,奔向這山中的天池,感覺就像是進入了仙境一般。
過了一段時間,附近的風景已經看得差不多了,付雲起心想:“不如找個高處,好好欣賞一下翠華山的全景。”
他環顧四周,看到正西方隔着杏林有一塊巨石高聳,足有數十丈,應該是個觀景的好地方。付雲起穿過杏林來到石頭下面,正準備縱身攀登,卻發現這裡有一條小路通向左邊的一堆巨石之中,路旁有幾株青松,姿态十分優美,看起來不像是自然生長的,倒更像是人工精心布置的盆景。
付雲起忍不住過去仔細欣賞,發現松樹的位置擺放得恰到好處,背後的山石褶皺層疊,與别處的山石截然不同,更像是畫中的江南山水。
付雲起又走近了一些,果然看到松枝上似乎有繩索勒過的痕迹,還有被切削的痕迹。
他心想:“如果這裡附近有人家,一定就藏在這些巨石後面,想來就是布置這些松石景觀的人,這樣有品味的人不可不見。”
他穿過兩塊十幾丈高的巨石,走了十多步,忽然感到右邊有一陣冷風襲來,風勢強勁。
付雲起大吃一驚,心想這襲擊者的内功如此深厚,真是生平罕見,他不敢硬接,急忙向後急閃,同時拔劍在手,擺好防禦的架勢。
然而,他定睛一看,眼前什麼人也沒有。
付雲起急忙回頭張望,但依舊沒有看到任何人影。他心中更加驚異,深吸了一口氣,大聲說道:“不知是哪位前輩在此,請您現身,晚輩付雲起這廂有禮了。”
等了好一會兒,卻沒有任何回應,隻有自己的聲音在巨石之間回蕩。
付雲起掃視四周,仔細觀察周圍的環境,發現周圍被巨石環繞,前方的樹木和荊棘已經沒有路了,隻有在右側的山石上裂開了一道大縫,寬約三尺,高過一丈。付雲持劍在手,一步步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風聲呼嘯,感覺就像是刀子一樣割在臉上。
原來這是一個天然的風洞,洞不長,隻有幾丈深,從另一端的出口爬出去後,就感覺不到風了。
付雲内在心中暗自稱奇,看到自己處在巨石之間,一條小路蜿蜒其中。轉了一個彎,看到小路盡頭又有一處洞穴,洞口很大。
付雲收劍于背後,大步走了進去,發現洞内平坦寬敞,心中暗自高興,但沒走幾步,腳下突然一滑,立刻仰面摔倒,向洞底滑去。
付雲起看到洞壁和洞頂的冰淩紛紛向後掠過,形狀像犬牙,像鐘乳石,長度竟然有好幾尺。等到身體停下來,已經到了洞底,他爬起身來,立刻感到逼人的寒氣,寒冷得幾乎無法忍受。
環顧四周,發現自己處在一個冰窟中,無數的冰淩和冰柱晶瑩剔透,就像是一個玉砌的世界,隻是洞内異常明亮,讓他感到有些驚訝。他緩緩地走動,剛轉過兩個冰柱,就來到了一個出口。
走出洞穴的路并不長,付雲起隻走了十幾步便來到了洞外,外面是一片春意盎然的景象,與洞中的冰天雪地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付雲起感到非常奇怪,他轉身回望,看到的隻是一個普通的洞口,高寬各有一丈多,于是他又走進了洞穴。
走了十幾步就到了洞底,四周挂滿了冰淩,寒冷刺骨,他趕忙走出洞來,心中暗自驚訝:“這真是太神奇了,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絕不會相信世上竟有這樣的地方。”
過了一段時間,他才回過神來,看到三面是高聳的懸崖,一面是盛開的杏花,不由得心曠神怡,仿佛自己已經進入了桃花源的仙境。
忽然,一陣悠揚的古琴聲傳入耳中,接着是女聲歌唱:“燕草如碧絲,秦桑低綠枝。當君懷歸日,是妾斷腸時。春風不相識,何事入羅帏。”
聲音優美動聽,在林間回蕩,唱的正是李白的《春思》。
付雲起聽得入了迷。過了一會兒,曲調變得高亢,女聲又唱起了李白的《關山月》。
付雲起穿過樹林,順着聲音找去,遠遠地看到杏林中有一位少女,身着月白色的衣衫,正在彈琴唱歌。
歌聲起初悠長,琴聲也悠揚,後來歌聲變得急促,琴聲也變得激昂,付雲起感到全身緊縮,心中湧起一股寒意,他急忙調整呼吸,運用内力來抵禦。
歌唱到最後一節,聲音逐漸放緩,付雲起感到就像剛才從寒冷的洞中出來,雖然春光明媚,但寒氣仍然綿綿不絕。
少女唱完後,輕輕地歎了口氣,起身抱起琴準備離去。
付雲起怎肯錯過這個機會,他加快腳步,禮貌地打招呼說:“仙子,請留步。”
少女被吓了一跳,轉過身來,看到一個背着劍的白衣少年,臉上不由自主地泛起了紅暈,問道:“閣下是從哪裡來的?”
付雲起回答說:“我是從長安來的付雲起,今天來翠華山遊玩,沒想到誤闖了仙子的居所,如果有冒犯之處,還請見諒。請仙子指點一二。”
他擡頭一看,發現少女大約十四五歲,梳着雙髻,臉龐略顯圓潤,皮膚白淨如玉,仿佛被一層神秘的光輝所籠罩。
付雲起心中一震,不敢再多看,趕緊低下頭,心中感覺朦胧如夢,似乎覺得在哪裡見過她,但又一時想不起來。
少女微笑着說:“我是人,不是仙。既然付公子是來遊玩的,我的家就在這裡,我應該盡地主之誼。請公子稍等,我馬上讓人來請你。”
說完,她輕盈地離開了。付雲起呆立在原地,不敢動彈,腦海中回蕩着少女的面容,感覺就像是經曆了一段前世的記憶。
過了一會兒,有人來請他。穿過杏林,繞過巨石,來到了一處院落。這裡的小路曲折蜿蜒,岔路很多,如果沒有人帶路,在這片廣闊的林子裡走上一整天,可能也找不到這個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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