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能力滔天足夠驕傲,讨厭你再正常不過。」
「……」少年微微愣了,澄澈碧藍的眼眸深處縮了縮,黑暗中隻聽見對方得逞的笑。
茨密迩終于看見了些有趣的變化,對方柔軟的金色碎發垂在額前,白淨臉蛋失了血色更加蒼白,從容無波的湖面被打破。
這樣子才是最好看的。
他似乎無意間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行了,遊戲到此為止。」茨密迩眼光閃爍舔了舔下唇,就準備對美味待宰的羔羊開刀。
銳利無比的刃間沒有猶豫地對向少年雪白的頸稍稍用力,很輕易就劃破了白嫩肌膚的表面,血液淡淡的香氣逐漸濃郁,簡直令人上瘾的滋味。
可惜了,這種美味是他享受不到的。
自诩優雅的男人眼裡忽然劃過狠戾,結束這條蝼蟻的生命隻需很短暫的一刻。
明明再用點力就好,不過茨密迩很敏銳地發現,緊握着器柄的手卻再也動彈不得。
「你做了什麼?」茨密迩臉色古怪起來,似乎很疑惑自己的手為什麼會失控。
銀器無法對付他,而且在這很短的時間内他沒有感覺到任何不适。
是器柄上塗了聖水嗎?這稀有的東西隻有聖殿才拿的出來。即便如此,他也會瞬間如被烈焰灼傷,被燙一下就放開手。
等的就是發揮作用的這一時刻,也算是他铤而走險下的最沒把握的一步棋。洛艾瑟臨面無表情的凝視着,不發一言。
實際上,這種藥劑隻能由稀血混合調制才能對血族發揮作用。無聲無息慢慢地浸入體内,麻醉神經。
他起先留這一手,以對方的實力,劑效恐怕很快過去。
到時候……
結果還是無法改變。
這種小把戲無疑是在冒犯位高者的權威,過于輕視才導緻大意。
茨密迩有種被耍的羞辱感,确認過隻是拿刀的那隻手控制不了,也沒有受傷,氣得動用另一隻手用力扼住少年的脖頸。
「再給你一次機會,說!」
他的手指收得愈發用力,這回顯然是氣狠了。力氣一出直接将人撞在牆上,程度呼吸困難。
排山倒海般的氣勢仿佛能震碎骨頭。
洛艾瑟臨必須做出回答,時間隻有不到一分鐘。麻醉的效果就會褪去。
缺失空氣的眩暈,還有惡心湧上心頭,腦子昏昏沉沉也在抗拒主人過度的思考。睜眼閉眼都是漆黑沒有區别。
「如果我死了,您全身都會陷入麻醉。」少年微弱的聲音清清淡淡,沒有起伏。
「您恐怕并不了解稀血真正能些什麼,我在這有恃無恐的原因當然不僅僅有女王殿下撐腰。而是我每次都會有辦法解決。」
陰冷的環境伴随死亡漸漸侵蝕。少年臉色蒼白如脆弱的一張紙,艱難喘息着,鴉羽般細密的睫毛扇動。
茨密迩暴躁的情緒勉強壓下,半信半疑地注視着對方波光粼粼卻同破碎了的眼睛。
他判斷不出這個人類是否在說謊。
沒有時間了。洛艾瑟臨努力睜着眼,眼眸潋滟瞳孔有些渙散。冰寒從四肢百骸透進骨子。
用盡最後的力氣,微微輕顫地伸手,碰到涼涼的刀尖幹脆利落劃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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