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這群欲火中取栗的好漢,領頭之人赤發疤面,赤裸的雙臂上鼓騰青筋猶如盤虬,端的是條孔武有力的好漢。其身旁略帶削瘦的漢子小聲悄聲問道:“哥哥你那同鄉别是露了怯,讓兄弟們白跑一趟。”
費保知道結拜三弟狄成的性子,也不惱,反而輕聲安慰道:“這關口,無論成敗咱先别自亂陣腳,且再等一等歡哥的信号。”
衆人自是對費保頗為信服,遂無二話,靜心潛伏于蘆葦叢中。
這般又過了盞茶功夫,此刻已近巳時,日頭漸漲,輕飛的薄霧被火光中升騰的煙氣替代。眼力極佳的蔔青,率先發現東南處綱船上的銅鑼反光,這便是費保同鄉與他們事先商量好的暗号。
蔔青指着不遠處,興奮地沖費保說道:“哥哥,狗官在那邊。”
費保點了點頭後,沖衆兄弟叮囑道:“按先前安排好的計劃行事,幹完這一票,咱們便可回鄉下做個員外,切記此行隻為求财,不到萬不得已不許傷人性命。”
狄成、蔔青自是無甚異議,衆人用粗布裹好利刃,慢搖着漁船向東南方靠去。
另一邊押送花石綱的船隊,确是依然混亂,畢竟船大難掉頭,加之水火無情、人心惶惶,主事之人朱彥也非心智堅定之輩,乍逢此等禍亂,早已失了分寸。
費保衆人戴着鬥笠,用濕布護住口鼻,一邊高呼“救火”、“救人”,一邊穿梭在綱船之間,一時竟暢通無阻,無人盤問。
待離朱彥所乘之船不過數丈之時,狄成、蔔青二人環視四周,趁無人注意之時悄然下水。
而朱彥一行察覺到有賊人在鑿船底後,更是如驚弓之鳥一般惴惴不安。
朱彥立在船頭,環顧四周,親信綱官皆是手忙腳亂、叫苦不叠。朱彥指着這群人怒其不争道:“平日裡,酒肉在前,你們各個争先恐後,如今卻無人能為我分憂,簡直是一群廢物、草包。”
親信綱官們聞言皆低眉聳目,諾諾不語,心裡卻是各自抱怨。也怪朱彥平日裡盤剝的厲害,加之龍不與蛇居,上梁不正下梁歪,值此危難之際,衆人尚且自身難保,何敢言其他?
朱彥此刻依然顧慮重重,首先想到的竟不是自身安危,而是思索着如何保住送給蔡相的生辰綱。畢竟與家族前程比起來,他這條命也算不上什麼,更何況天下承平以久,雖偶有匪患,但也未至傷及朝廷命官性命這般地步。
正待朱彥猶豫之時,先前向費保衆人發送信号之艄公湊上前來,跪言道:“大官人不如先乘小船離開此處,靠岸之後召集人手,再抓捕賊人。”
朱彥親信見此潑才竟敢冒頭,忙不叠的甩鍋道:“大官人萬不可親信于他,定是這潑才通風報信才引來賊人。”
朱彥雖然草包卻也不傻,他們此行内情知道者寥寥無幾,這突然冒頭的艄公本就形迹可疑,如今又有此建言,定然有鬼。
艄公見狀,連忙表忠心道:“小人隻是擔憂大官人安危,絕不是那賊人一夥的。”
朱彥聞言,眼珠一轉,心生一計:“你這艄公若真是良民,便下水驅逐賊人,事成之後,本官收你做伴當。”
艄公慌忙擺手:“小人水性不佳,怕壞了官人大事。”
朱彥身邊之親信和綱官可顧不了許多,反正是死道友不死貧道,一窩蜂上前将艄公扔下貨船。随後觀望起水面情況,幾個呼吸過後,水裡便沒了動靜,隻見一團血紅飄散開來,船上之人見狀頓時失了膽氣。
費保在近處觀望着一切,見大戲已開幕,便用篙竿撐着船闆,一躍而起,水中狄成、蔔青等人也皆抛起攬繩,各尋方法摸上這艘名為花石綱實則生辰綱的貨船。
一群有備而來的悍匪,自不是船上這群酒囊飯袋可對付的,費保衆人也是人狠話不多,隻照着朱彥随從、親信下刀子,也都是經驗豐富之輩,一個個刀花舞的煞是好看,落在人身上連砍都算不上,勉強算削。雖說見了血,其實不過口子大點,瞅着唬人而已。
如此拙劣的伎倆,失了膽氣的朱彥一行中卻無人識破,隻能做了案闆魚肉,任其宰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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