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房間内。
修長滟白的手指握着蘸取了紅色顔料的畫筆,輕點淨白的畫布,再寥寥添畫幾筆。
一朵醉人靈動的玫瑰綻放在少年的筆下。
彌赫斯穿着一件純白的襯衫,領子不規整地立起,領口的紐扣沒系起來,露出分明的鎖骨,他低垂的紅眸盯着那朵玫瑰。
這是自打他能記事起,見過最多的東西。
季昀之很喜歡玫瑰花。
冷色調的實驗室裡,永遠到處擺滿了紅如烈焰的玫瑰花。
空氣中總是彌漫着一股淡淡的薔薇科花屬香氣。
他化成人形後問過季昀之這個問題,“先生,你為什麼這麼喜歡玫瑰花?”
彌赫斯記得男人淺淺一笑,看向那朵擺在他桌面的玫瑰,沉聲開口。
“就像你的名字一般,彌赫斯。”
“玫瑰是美神的化身,又溶進了愛神的血液。”
“玫瑰集愛與美于一身。”
少年擡起手,指腹柔柔摩擦過那幅畫,香氣萦繞指尖,那朵玫瑰像活了一般,帶着玫瑰特有的香味。
彌赫斯将他的費洛蒙附在了畫上。
他将成品從木質畫架上取下來,堆放在腳邊。
靠着露天陽台的那片白瓷地闆上,整齊地擺放着大大小小的畫作。
視線落在那一幅幅畫上。
令人驚歎的是,那畫的對象竟然都是同一個人。
紙上的少女一頭棕色長發,畫面定格住一瞬瞬時光。
有蹲在地上盈盈笑意的少女,有安靜睡顔的少女,有窩在沙發上盤腿坐着,絞盡腦汁看着電視裡撲朔劇情的少女......
每一幕,每一幀,都鮮活明媚。
就好像,畫家與被畫者朝夕相處過一般。
彌赫斯畫技高超,那雙純淨無瑕的鹿眸躍然紙上。
此刻似乎正眉眼含笑看着他,笑靥如花的女孩幾乎和他腦海裡的記憶無異。
他赤腳走過地上散落的大大小小廢紙團,屈膝蹲下。
他将雙肘撐在膝上,彌赫斯輝石般閃亮的紅瞳靜靜地看着畫上的少女,
視線未曾移開。
靜默許久的房間内響起失落又沉悶的少年嗓音。
“可我的愛神,不是玫瑰。”
濃烈的壓抑費洛蒙像玫瑰炸彈似的,溢滿了房間,暴露了主人内心的失意與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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