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豐大學雖然是從軍校請的教官,可對學生們的嚴格程度一點都不亞于軍校的正規軍人。第一天就十分嚴格。
訓練的項目都一排一排的進行,待到女生那排出列時,江易晨的眼神就沒從女孩的身上挪開過。可惜教官訓練嚴格,卻不稱呼大家的姓名。一連幾天,江易晨仍不知對方的名字。
這晚,訓練上突然增加了難度,新生們晚上9點半統一熄燈。沒過多久,一聲哨響,那些原本洗漱好,正要享受安靜而美好夜晚的大一新生們,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衣衫不整地下了樓。
有的同學身上還打着泡沫,有的則是從水盆裡提起來還沒洗完的迷彩服,匆匆擰上兩下,還滴着水就往身上套。那一刻,同學們真是各有各的狼狽。
肖可可被身上的衣服凍得一連打了幾個噴嚏,與她相同的學生不在少數。
教官等同學們集合完畢,站在隊伍一側等首長命令。
首長:“10公裡夜間拉練,現在開始。”首長一擡手腕:“現在是晚上9點50,11點之前,所有人員必須返回到這裡。”
10公裡呀,這可不是鬧着玩的!肖可可算有點底子的,這會聽了都覺得上頭,更何況那些不怎麼運動的。腦子裡正想着,隊伍就出發了。
雖然首長一開始說得嚴肅,可路上實在堅持不住的,教官們也還是為其偷偷地放水。肖可可跑完大半時,也汗流浃背,氣喘籲籲。不過體能到了一定程度,她倒是感覺不出累來,跑步反而像是肌肉記憶般地在動。
突然,一聲慘叫。前面發生了意外。一個女生兩腿打軟摔倒在地,導緻後面一連串的人都被絆倒。
與肖可可同在一個宿舍的鄒沫也倒在其中,肖可可見狀快步上前去扶,後面男生能搭把手的,也上來拉起女生。
大概是革命友情更能彰顯珍貴,他們班的康瑾平這會也跑過來關心她倆,還幫肖可可扶着鄒沫,看上去挺關心戰友的,肖可可見鄒沫有人扶了,正要再跑,江易晨卻快她一步來到近前,肖可可一看是這人,愣了下。
江易晨:“又見面了,你,胳膊沒事吧?”
肖可可心想,這都三天了,手肘上的淤青已經散去大半,隻還有一圈青黃色留在上面,她擡手看了下胳膊,雲淡風輕道:“早好了!”
見好不容易和對方搭上話,這一摔隊伍也亂了,江易晨正好借助同學們自動站隊補位的機會,與對方站在了一起,肖可可防備地瞥他一眼。
“能認識一下嗎?我叫江易晨!”
男孩面無表情,這讓肖可可感覺他是個不善言談的,那他認識我,難道是因為。。。。。。?正想着,她頭頂上又有聲音發出,是商量的口吻:“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嗎?”
肖可可這才反應過來,剛才人家問話,自己都還沒回答呢。于是她從不怎麼富裕的氣息裡擠出一聲輕笑:“我叫肖可可。”聽到這好聽的名字,江易晨欣然記下,就像小孩子得到他夢寐以求的玩具一般,江易晨一下變得開心不少,腳上更有動力。
于此同時,在近千公裡之外,李申給肖可可一連發了三條信息。可下樓時太急,手機被肖可可落在了床上,它振動了三次,屏幕亮起又暗下,卻沒有人動,也沒有人看。
等不到對方的回複,李申猜想大概是她軍訓太累,已經睡着了,于是給她留言:好夢、晚安,按下發送鍵,李申也翻了個身準備睡覺。
待肖可可所在的隊伍拉練回到操場時,已經是11點多了,隊伍早就跑散了,體力好點的,能跟着隊伍回到學校,體力不好的,都還在後面,由另外的幾位教官負責學生們的安全和輔助工作。
拉練解散後,肖可可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然後雙手掐腰地在校操場上慢走。有過體育訓練的人大概都有這樣的習慣,長跑之後是不能立馬坐下來休息的,應該讓肌肉有個緩慢放松的過程。
江易晨正欲回宿舍,一擡眼卻看見了肖可可瘦挑的身形獨自在操場上慢走。
他駐足看了一會,見肖可可這會正沿着跑道往更遠更黑的另外半圈走,江易晨沒有多想,下意識地跟了上去,在與她保持着一米左右的距離時,他放慢腳步,同她步伐一緻。大概是怕肖可可一會被自己吓着,江易晨主動報備了一聲:“嗨,一起吧。”
夜間操場上還是很靜的,有人靠近,肖可可自然感覺得到。隻是這人靠近自己卻沒有越過自己,肖可可本能地一回頭,正好與他的這聲招呼碰上,發現是他,肖可可還挺意外。
見對方異樣的目光,江易晨趕緊解釋:“跑得小腿發緊,和你一樣,走走緩解一下。”
肖可可抿嘴一笑,表情自然。
兩人安靜地走着,始終保持着那不遠不近的距離。江易晨想說點什麼,可他不會聊天,思來想去,還是不說的好。肖可可倒是一門心思的慢走,反正也是同班同學,一起就一起吧。
就這樣兩人在跑道上走了兩圈,走至操場的出口時,肖可可突然發聲:“我想回去了,你還走嗎?”
江易晨被肖可可這突如其來的問話搞得一愣,是說走還是不走呢,他心裡緊着盤算,肖可可見對方默不作聲,笑道:“那你自己走吧,我先回去了!”
被這話一噎,江易晨隻能說:“呃,那我再走會!”于是兩人就這麼尴尬的分開了,主要是江易晨尴尬,肖可可倒沒覺出什麼異常,她心無旁骛、表情自然地往女生宿舍走。
反正也熄燈了,肖可可不急不慢的。因為拉練還有不少同學這會沒回宿舍,所以大門敞開着,宿舍配合軍訓,這幾天熄燈的時間比平時早了不少。
摸黑的這種感覺讓肖可可又找回了原來在昕原一中的時光,還好對新生軍事化的管理隻是軍訓期間的,否則大學校園的樂趣從何而談呀。
回到宿舍,一身的臭汗,幾乎每個人都是又洗澡又洗衣服的,一通折騰下來,已深夜一點。累了一天,肖可可困得睜不開眼,勉強撐着眼皮看了下手機。
有李申的消息,還發了四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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