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龍上将沉吟片刻,微微颔首,默然不語。
此事,算是告一段落了。
倘若此時林軍元帥能得到林傑帥的力挺,或許三時辰之後,他不必承受軍部執法者的到來,摘下他肩頭的元帥徽章。
徐震元帥與葉晨劍元帥緊随執法者之後步入,他們眼神中充滿哀戚,凝望着林軍元帥。
“林兄,時候已至。”葉晨劍元帥艱難啟齒:“我們共度末世之初,天首始終銘記你的誓言。”
林軍元帥忽然微笑點頭:“無需天首銘記,我日夜銘記于心。”
執法者走近林軍元帥,短暫沉默後言道:“元帥,請交出你的将令。”
林軍元帥取下肩頭的日月将令,輕輕置于執法者手中,忽道:“此将令,我願由有功之人承繼。”
執法者恭敬行禮,慎重收起元帥将令。
随後,林軍元帥環視滿屋将領,朗聲笑道:“走吧,我的将領們,随我一同前往九州英靈祠。”
是日,亞大陸人類聯盟的将領們齊聚九州英靈祠。
天首身披白袍,立于陸羽靈位之下,早已在此等候。
林軍上前,立于天首身旁,望向陸羽靈位,混濁的眼眸中既有愧疚亦有釋然。
“林軍啊。”天首忽然感慨:“相識已有五十年了吧?”
“整整五十二年。”
“哈哈,我真是看着你從少尉晉升至元帥。”
“我也看着您從區長一步步成為天首。”
天首與林軍相視一笑,接着看着林軍空空如也的肩膀:“今日,我又親眼見你卸下元帥将令,算是一個完整的輪回。”
林軍淡笑,注視着英靈祠飄落的楓葉:“人老矣,又犯大錯,終究要歸于塵土。”
聽此言,天首眼中也泛起落寞之色。
“我們都老了。”天首仿佛自語般對林軍道:“但我還不能退,九州尚未誕生新的天首……”
林軍元帥點頭微笑:“軍中有兩位元帥支撐,不會亂,但若您退位,好不容易建立的脆弱格局将再度崩塌。”
二人皆沉默,身後數百位将領靜靜等待。
子夜十二時,英靈祠内長明燈逐一亮起,猶如白晝般照亮此處。
“時辰已到。”林軍望向秋夜,低聲道:“該贖罪了。”
啪!
天首握住林軍的肩膀,千年不變的深邃眸中流露出罕見的不舍。
林軍輕而堅定地掙脫天首的手,微笑,然後立于陸羽靈位之下,面對所有将領。
“兩個月前!”林軍猛然高呼:“因我林軍的魯莽與愚昧,葬送了引領人類走向輝煌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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