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需……隻需片刻時光。”梵妮心中疾呼:“片刻之間,我便能完成複仇,解救吾之子民!”
陸羽緊鎖眉頭,凝視梵妮,欲言又止,但她卻步步後退,直至消失于視線之外。
“罷了,女子若去,任其行吧。”陸羽緩緩放下手,翻身跨上沙蟲背:“回去吧,蠢物!”
回至荒野村落,陸羽開始在泥地上勾勒地圖。
地圖宏大無比,長寬皆逾二十丈,涵蓋了凱撒大陸東南部廣袤地域。
繪畢,陸羽将沙蟲抛于圖上,拽住其首,低聲道:“看清楚,這是你的所在!”
陸羽以杖點地圖某處,沙蟲似懂非懂地注視着那裡。
“好了,現在問你,你頭上……這些傷痕。”陸羽一手指點沙蟲身上的鐮刀傷,一手在地刻畫起聶音的肖像:“是否此女所為?”
沙蟲一臉困惑。
你這可惡的人類在畫何物?
你在畫你的同類?
為何你的同類……與你們人類毫無相似之處?
陸羽眼睑微跳,抹去聶音的畫像,喃喃自語:“果然,我無繪畫之才……”
陸羽筆下的聶音,鼻如細線,眉似小蛇,崎岖的唇,彎曲的臉龐,無一不顯露出他并不擅長描繪人像。
“且慢!此處需改一改……面龐圓潤些……還有下颌……最重要的是臉上的刀疤。”陸羽畫着畫着,忽地停筆,仰望天際,低語:“糟了,忘了問小春,聶音的刀疤在左臉還是右臉,橫着還是豎着,長短如何……”
沙蟲蹲在地圖上,百無聊賴地等待陸羽畫人像,終于耐不住,爬到他面前,露出自己的鐮刀傷痕,靜靜盯着陸羽。
“何意?”陸羽一怔,問道:“你說你記得打你之人?”
沙蟲突然躍上地圖,來回奔跑,最終停在一處。
“此地……西南方位?”陸羽看着此點,略感疑惑,“此地已超出凱撒大陸,莫非聶音真的渡海去了西大陸?”
這豈非荒謬?
海洋間橫行着兇猛可怕的海獸、海妖,海洋神魔與太平洋蟲族,渡海無異于自尋死路。
聶音身為荒野獵人,不可能不知此理。
況且,她從何處得船?
即使是戰艦,也可能無法抵達彼岸。
“聶音曾言……她原是九州邊疆的戰士?”
陸羽靈機一動,忙審視地圖,果然發現線索。
凱撒大陸居中海域,一道海峽連通九州,左側與西大陸隔海相望,下方則是冰寒大陸,此地必将成為兵家必争之地。
“蠢貨!”陸羽一掌拍在沙蟲頭上,“你方向說對了嗎?”
“你再好好瞧瞧,傷你的是否就是這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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