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甚堅毅矣。
未用麻藥,竟硬生生割去半翼。
此毅力,亦可嘉矣,堪比吾半矣。
“勿動!”
梵妮欲行,陸羽忽喝止,令其不得動彈。
“汝欲何為?!”
見陸羽至身後,梵妮心弦緊繃,握拳以備,懼遭師之襲。
“何事?”陸羽擡首,淡然言:“爾背之羽翼根已斷半,若不欲此天使之翼,吾可置之不顧。”
梵妮面色蒼白,欲問陸羽:何不溫言相待?如此嚴厲,我欠爾一鬥米耶?
見梵妮無言,陸羽按住羽翼,言:“忍耐。”
梵妮一怔,欲言,旋即聽聞背後傳來骨骼碎裂之聲。
咔嚓!
“呃……”
梵妮瞬時痛徹心扉,先前僅割斷皮肉,此刻卻感陸羽将斷骨插入背脊。
此劇痛,實乃撕心裂肺。
“爾身已具自愈之能。”陸羽甩去手上血迹,點點殷紅灑落,轉首道:“行矣,随我來。”
陸羽言罷,躍上沙蟲背,留給梵妮一個背影,頭也不回地離去。
梵妮望其背影,愈發覺此男子可惡至極。
“嘶……好痛。”梵妮秀眉緊鎖,自語:“可否輕些?”
梵妮伸手撫背,覺天使羽翼正與血肉交融,癢意難耐。
“此男,尚有幾分仁心。”
梵妮稍加用力,天使羽翼如臂般靈活擺動,随之身形緩緩升空,漸習低空漂浮。
“蠢婦,跟上。”陸羽忽回首呼:“爾将能翺翔。”
陸羽所言不虛,三分鐘後,他耳畔傳來尖叫聲,未轉頭,身旁已掠過一道低空疾飛的身影。
“哇哦……”
梵妮在半空搖搖晃晃,如醉酒之人。
突如其來的飛行之力,使她頗不适應。
天使羽翼于梵妮,猶若增生雙臂,中樞神經導引,可自由活動。
然需時日适應,此刻她難以随心所欲操控羽翼。
欲加速時,羽翼角度下傾,緻其與地面親密接觸。
欲左轉時,羽翼角度上揚,令其直沖雲霄,感受蒼穹之浩渺。
梵妮在天空滞留許久,方漸覺掌控羽翼之感,如習滑闆一般。
“初次覺太陽如此之美。”
梵妮于百米高空揮舞羽翼,遙望旭日,竟感一絲自由與甯靜。
力量強大,何處皆自由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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