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伊微微颔首,手指向身披的九龍八卦人皇袍,言道:“若吾褪此袍,便以舊名示人。若不卸,爾等亦難接納矣。”
裴君峰與楚雲中自然留意到那件九龍八卦人皇袍,然皆默而不語,心中已有所悟。
“汝之本名,可是……”裴君峰輕聲問道。
宋伊緩緩解下人皇袍,疊置妥善,遙望皚皚雪山,輕啟朱唇,二字如風飄出。
“宋伊……”
裴君峰心如平湖起波瀾,震驚不已。這位神魔軍神主,超新星之首,腦海中瞬間浮現出昔日的畫面。
昆山醫館内,他曾目睹那位已長眠英靈殿的将軍,為一名喚作宋伊的女子,夜半三更屢次欲瞞過他離開病榻。
将軍也曾言,宋伊必與伏羲、女娲有牽連,他必須查明,否則此生難安。可惜,将軍至死未踏足昆侖,未再見那女子一面。
裴君峰常思,若陸羽泉下有知此事,必肝腸寸斷,夜不能寐。念及此,他總會朗聲大笑,笑聲過後,眼中卻滿是落寞。
而此刻突現的女子,竟是陸羽心心念念的宋伊?
“汝即是宋伊?”裴君峰急問:“識得陸羽否?”
宋伊目光閃爍,旋即黯淡,默默點頭。
“可知陸羽……曾對你牽腸挂肚。”
裴君峰唇幹舌燥,苦澀道:“他對你與伏羲的關系甚是挂念,然而他已……離世。吾與楚兄承其遺志,誓将神魔軍鑄成天下第一軍。若能并肩作戰,便是不負陸羽生前之謀略與付出。”
宋伊苦笑,輕問:“可否告知,陸羽口中的我,是何模樣?”
裴君峰一怔,細細回想,然後道:“陸羽提及你不多,但每次皆顯其内心之迷茫與掙紮。”
“他對你的感情似有特殊,既不敢靠近,又不舍遠離,隻想靜靜立于不遠處,守護你,關心你。”
“他非善言表露之人,故真摯之情可能深藏心底,如此之人,必深情矣。”
“初次提及你,是在昆侖山重傷之後,他猜到你與伏羲有某種關聯,不顧傷勢,欲上昆侖質問伏羲。”
“那時他是否過于愚癡,伏羲豈會與他交談?”
裴君峰笑聲如昔,笑聲過後,眼中落寞依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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