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昭儀淚眼婆娑地看着蕭明淵,哽咽着說道:“陛下,妾身這麼多年得陛下寵愛,可妾身卻未能盡好本分,害了嘉妃肚裡的龍嗣。妾這些日子在長樂宮内日夜難安,内心備受譴責。妾不敢見嘉妃,隻能來求見陛下,這是妾在佛前每日為龍嗣抄寫的往生經,想請陛下轉交給嘉妃。”
蕭明淵看着榮昭儀手中捧着的一疊往生經,神色複雜,終究還是示意成安接了過來。
榮昭儀繼續哭訴道:“陛下,妾身知道錯了,妾身真的好後悔。妾身一時糊塗,犯下這等大錯,妾身不求嘉妃能原諒妾身,但求能稍稍減輕妾身的罪孽。”
蕭明淵歎了口氣,道:“事已至此,多說無益。你且先起來吧。”
榮昭儀顫抖着站起身來,依舊低着頭,滿臉的悔恨。“陛下,妾身日後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還望陛下給妾身一個機會。”
蕭明淵沉默片刻,道:“罷了,你既已知錯,朕便再給你一次機會。但你需牢記此次教訓,莫要再犯。至于嘉妃那邊,朕自會交待。”
榮昭儀連連點頭,眼中閃過一絲喜色,“謝陛下開恩,妾身一定銘記陛下教誨。”
蕭明淵揮了揮手,“你先下去吧。”榮昭儀福了福身,緩緩退了出去。蕭明淵看着手中的往生經,心中思緒萬千,半晌才問道:“成安,你說嘉妃會否怪朕?”
成安心中一驚,連忙躬身道:“陛下何來此話,此事非您主導,您當時隻是順勢而為。”
事已至此,蕭明淵歎了口氣:“罷了!這往生經你拿下去處理了!”
成安小心地問道:“那陛下,接下來榮昭儀那裡?”
蕭明淵揉了揉眉心,“雖非她之過,但為了太子,仍需讓人留意她的一舉一動。她要是一直老老實實,廢不廢太子,朕都會保她平安,否則……”他眼神閃動,不再說話。
成安點頭應道:“是,陛下,奴才這就去安排。”
“還有嘉妃那,冬日寒涼,你将朕私庫裡的皮毛擇好的送去,讓她勿要受了凍。”
皇後往乾元宮去時,恰好碰見榮昭儀離去。那背影看着蕭瑟,哪還有從前貴妃的架勢,想到這些,她更是低垂了眉眼。
進入殿内,蕭明淵看見皇後,神色微微一動,“皇後怎麼來了?”
皇後跪下身去,輕聲道:“妾是來請罪的。”
蕭明淵想起之前榮昭儀也是如此,不由皺了皺眉,直視着她:“朕倒不知皇後有何罪!”
皇後的頭整個低了下去,肩膀也微微抖動,帶着一絲哭腔說道:“妾不該為了一己之私就把阿娴弄進宮中,更不該讓宮女窺視帝蹤,妾的嫉妒之心太盛,不配做這皇後之位……”
蕭明淵看她如此,心情複雜:“之前為了下藥一事朕就警告過你,你卻一而再,再而三的随着心意行事。”
皇後的身體顫抖得更厲害了,哽咽着回答:“自韻兒出嫁離京,妾便覺得這宮中愈發清冷。當年要是能為陛下誕下皇兒,陛下今日也不會為了太子之事而煩憂。妾因此便犯了糊塗,又逢着母親懇求,說阿娴對陛下一往情深,妾才未禀報陛下就把她接進了宮中。”
說到這裡,她才擡起頭來:“誰料她進宮後,陛下也甚是喜愛,對妾身反而冷淡了下來。妾一時嫉妒,才派了宮女,但妾身絕沒有用宮女分寵的心思,請陛下明鑒!”
蕭明淵走到她面前,看她滿面淚痕,不由歎了口氣,沉聲說道:“朕知曉你的心思,這些年你陪着朕一路走來也諸多不易。朕對你的情分從未變過,自上次清查宮中,滿宮中也隻有你的鳳澤宮朕未安插人手,就是出于對你的信任。”
皇後聽了這話,淚水更是洶湧而出,泣不成聲地說道:“陛下……妾身知錯了,妾身以後再也不會這般糊塗行事了。”
蕭明淵将她扶起,正色道:“朕為帝王,豈能讓美色左右,你身為皇後,一舉一動都需慎重,以後莫要再如此糊塗行事了。”
皇後連連點頭,滿臉悔恨:“妾身知曉了,妾身以後一定謹言慎行。至于皇兒的事,妾也想通了,眼下已有靜妃懷上,将來還會更多。陛下的孩子,也是妾的孩子,妾都會視如己出,讓陛下無後顧之憂。”
蕭明淵欣慰地點點頭,輕輕拍了拍皇後的手,說道:“你能如此想,朕甚是寬慰。獻美邀寵之事,旁人可做,你身為皇後卻不行,否則人人效仿,你還如何管理後宮。”
說完這話,他面色忽又變的凝重,深邃眼眸直直盯着皇後:“憶茹,人存于世,須時刻謹記分寸二字。朕當日欲立你為後時,憑的并非男女之情,亦曾坦白告知與你朕看重的是什麼,你即應允就該守諾,勿要重演榮妃被貶之事,若再有下次……”
蕭明淵頓了頓,沒有接着說下去,但那未說完的話仿佛如千斤重擔般壓在皇後的心頭。
皇後臉色瞬間發白,連忙低下頭,聲音略帶顫抖地說道:“陛下,妾身知曉了,妾身定當謹遵陛下教誨,絕不會再犯。”
蕭明淵又定睛看了她一會,方才微微颔首,接着說道:“朕希望你能将後宮打理得井井有條,讓朕無後顧之憂,朕也自會給予你應有的敬重與恩寵。”
皇後掩下所有心緒,福身行禮道:“妾身定當不負陛下所托。”
待要告辭離開時,似是想到什麼,她腳步微微一頓,輕聲說道:“陛下,妾身還有一事。妾身聽聞有些姐妹們因許久未能得見聖顔,故而常在禦花園處逗留徘徊,如今已是冬日,難免有人受寒着涼。妾身想着偶爾舉辦一些小型的聚會,即能讓大家擁有更多交流的楔機,也能讓姐妹們在陛
蕭明淵略作思索,而後微笑着說道:“這主意倒是不錯,可依皇後安排。”
皇後聞言面露喜色,連忙謝恩道:“妾身謝陛下恩準。”
賞梅,前腳剛收到賞賜正想着做什麼的月婉聽到這消息,卻隻覺興緻缺缺,她雖然也不喜歡天天悶在昭陽宮内,可她更不喜歡在冰天雪地裡賞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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