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樓,酒桌上。
化為哈士奇,用着乞讨眼神的成是非在一旁給孟璟斟酒,而孟璟眯着眼背靠着一女子軟綿綿的胸膛,遙望着京城街道盡頭,聽着琵琶彈奏樂曲。
“孟大哥能打賞小弟一些銀子不?”成是非嘿嘿笑着,眼中盡是期待。
孟璟淡淡地瞧了一眼成是非。
成是非終究離不開銀子。
入奢易,入儉難。
成是非經過這接近一個月的時間,體會了京城有錢人生活後,他真的離不開了。
一開始成是非就想抄完武功内功秘籍給孟璟,然後逃離孟璟,遠遁京城,去做一個鏟除奸賊的大俠。
但跑到半途中,沒銀子的成是非恍然大悟,他獲得武功難道真的是隻做一貧如洗的大俠嗎?
那是時候的成是非才真正直面内心的欲望。
他還是小混混,一個貪财好色的小混混,現在雖有江湖頂尖武功傍身,但改變不了本質。
一蹴而就的改變,猶如質量變換般,需要逐漸醞釀。
成是非知道自己斤兩幾何,他做生意又不會做,賭博又赢不了,隻能舔舔孟璟,靠着對方打賞才能維系在京城威風八鬥的生活。
孟璟淡然地望了一眼成是非,瞧着他那模樣,情不自禁地想起當日在龍門關另一頭舔狗的徐大力,不禁甚是懷戀。
“這段時間别亂惹事,今晚聖上取消了宵禁!”孟璟搖晃着酒杯,嗅着醇香酒氣,慵懶着說。
“取消了宵禁?”
成是非大為好奇,他知道宵禁意義何在。
就是朱氏王朝怕有人在夜晚秘密謀反,但凡有燈火之處皆是錦衣衛暗查之地。
“今晚或者明晚,出雲國利秀公主的使團會入城,解除宵禁讓京城化為不夜城,也能在出雲使者面前彰顯大國威風!更能起到震懾作用。”孟璟張嘴吃着美人遞來的葡萄,含糊不清着說道。
“原來如此!”
成是非遙望着,瞧着不到盡頭的街道,凝視着街道下的行人商販,看到街道兩旁各式各樣的商鋪老闆與夥計們都在挂着燈籠。
“來京城六年了,還未見過京城的夜晚。”成是非回憶着。
“今晚就見識到了。”孟璟掃視他一眼說道:“今晚我有任務,别給我惹麻煩。”
“孟大哥知道嗎?其實小弟我得了一種沒有銀子就會惹事的病!”成是非挖了挖鼻孔,他暗中瞥了瞥孟璟臉色。
“有病就得治啊,去醫館那躺幾天怎麼樣?”
孟璟望向成是非露出笑意,使得成是非汗毛炸立,随即勉強笑道:“等等!孟大哥,我突然發現我病好了!好奇怪啊,這病怎麼一下子就好了呢?奇了個怪了。”
四周為孟璟彈奏音樂的女子們,都不約而同地露出鄙夷神色。
孟璟也鄙夷地看了一眼成是非,他真想不到,成是非臉皮可以厚到如此地步,他真的有時候需要學習一下。
成是非也滿不在乎,見銀子無望,随即眼神飄忽起來,無所事事般四處張望,然後望向紅樓下方有個說書人正在談着江湖事。
雖有絕頂武功的成是非但從未進入真正的江湖,不由地好奇心大起,于是依靠栅欄,撕咬雞腿認真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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