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衣宮女問道:“太後,可是要去見見她?”
“區區賤民,見她作甚。交代下去,把她帶出宮去,料理了吧。”太後不想再過問。
至于怎麼料理,下面的人自然知道。
子鮑出了太後寝宮,走到大殿門口,召了個身旁伺候的宮女問道:“剛才随我一同進宮的姑娘呢?”宮女绯紅着臉回道:“奴婢不知。”
正待再問,太後的貼身太監就迎了上來。
他斥責那個宮女。“怎可癡纏二皇子?不要命了,還不退下。”随後,他笑容可掬地對着子鮑說,“二皇子,奴婢送您出宮。”
子鮑并不在意他會如何問責一個小宮女,而是順勢問他道:“和公公,剛才和我一同進宮的周姑娘現在何處?”
和公公依然笑着回話:“奴婢不知。應是被下面的奴才們安排在哪處小院休息着。奴婢先送二皇子回府,回頭問問底下伺候的人。太後讓姑娘在宮裡小住,必然不會虧待,請二皇子放心。”
子鮑見問不出什麼話,一時之間無計可施,隻得說:“那便有勞和公公了。”說完也不再停留,徑直朝宮門走去。和公公跟在後頭,亦步亦趨。
宗澤還駕着馬車在宮門口等候,見子鮑被和公公送出來,趕緊上前接人。
等他回到家,日已西斜,暮已漸沉。
袁管家從屋裡迎出來,向子鮑禀報說:“二皇子,您回來了。三皇子在府裡等了兩個多時辰了,還沒走。”
子鮑一邊走一邊問他:“他現在何處?”
袁管家的表情有些難看。“三皇子去了為周姑娘準備的院子。”
他沒有多說什麼,改道去了望月閣。
雖然周一沒有來這邊住,子鮑卻是為她準備了一個住所的,隻不過,一直沒有告訴她。他為周一準備的這個院子原本叫秋水居,因着裡面有棵長了三十年的梧桐樹,讓他想到周一在齊國時說過的對聯,就改名叫望月閣。
移椅倚桐,同望月。點燈登閣,“共”攻書。
他走到望月閣時,見到子須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卧房的那張檀香木雕花大床上,睜着大眼睛,定定望着屋頂。
“起來吧。”子鮑進屋,坐在窗前的椅子上。
子須聽到子鮑叫他,坐起身來,卻沒有離開床榻。
“周一呢?”他的臉上沒有一絲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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