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正午,日頭當空,盛夏的太陽,刺目火辣,空氣中都彌漫着灼熱。
三年前,秋高氣爽的九月,顧陳年在父親的陪伴下,走進了永安縣城唯一的一所省級重點高中永安高中,開啟了高中階段的求學之路。
三年後的炎夏酷暑,顧陳年和她的同學們一起,作為千軍萬馬中的一員,在通過了緊張而又平淡的獨木橋試煉後,彼此道别,要踏上各自人生即将開始的新征程。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
縱然再彼此陪伴,相攜而行,既是競争對手又是同窗好友,還是要走到散場的一天。
就像曾經最初的六年小學時光那樣,就像後來的三年初中那樣,在不同的時期,和不同的老師們、同學們一起,用一張張集體合照,定格和終結了一段又一段的成長曆程。
教室外,藏在樹上枝葉間的知了,不知道有多少,它們好像永遠都不會覺得疲倦似的,一直在高亢地鳴叫。呼朋引伴,此起彼伏的,沒完沒了。
間或,在那些似乎永不停歇的響亮蟬鳴聲中,又會夾雜進去牆外水塘裡的幾聲呱呱蛙叫。
高亢清脆中,混着低沉嘶啞,好似在合奏一曲盛夏夜之約。
但曲終,就是人散。無論舍得,或是不舍。
教室裡,有些同學還在三三兩兩做着告别,或是達成新的約定。
而那些家在距離永安縣城比較遠的鄉下村鎮的上同學們,有很多都已經陸續離開了。
有些還沒走的,還在進進出出地穿梭着。
有的是要到其他的班裡去的,也有的是從其他班過來的。相熟的舍友,或一個地方來的老鄉,即時是在不同的班裡,離别之前總是要再最後打聲招呼的。
驚心動魄又平淡無奇的高考結束了,十二年磨一劍的分數出來了,關系到人生命運走向的志願也都提報了,現在,已經無所謂什麼班級不班級的了。
永安高中,整個高三年級一層樓,各種走動,各種喧嚣。
這屆高三共計十個班,大概七八百号學生,徹底放飛自我以後,景象還是非常熱鬧的。
基本上,大部分同學都是興高采烈的,一個個笑逐顔開。
畢竟,這屆高三學生創造了永安高中有史以來本科上線率新高,總體上達到百分之九十大幾。每個班也都差不多,有的班級甚至接近百分之百。
甚至,後來永安高中的那麼多屆學生,多少年了,也始終未曾再有突破過。以至于老師們常懷念曾經的榮光,又感歎,怎麼會一屆不如一屆的呢?那就是後話了。
如果要說差别,那就是班與班、人與人的本一本二檔次級别占比有所不同罷了。
老師們都很高興,無論走到哪兒或是見了誰,臉上都笑開了花。
獎金肯定少不了倒在其次,他們的三年辛苦付出有了回報,自己的學生們看上去也都應該會有個好前程,才更讓他們感到欣慰、自豪和驕傲。
同學們也都很高興,看看現在,想想一直以來,自己的父母不容易,自己也挺不容易的。
六年過後,又三年,三年過後再三年。一朝解放,每個人内的心裡,其實都恨不得鑼鼓喧天鞭炮齊鳴。
即使克制得意忘形、小心樂極生悲、對未來永遠保持着警惕和理性,是作為永安學生的一貫修養,但其實基本上每個人也都是由衷的樂開懷。
偶爾有三兩個面上表情比較勉強的,像顧陳年班裡的李笑萍和王旭東,應該是因為分數沒有達到本科線的緣故吧。他們的臉色比較難看,雖然家就在永安縣城裡,卻早早就離開學校了。
但他們又能怪得了誰呢?
那無法阻止的火熱的青春愛戀,那被老師多次點撥也克制不了的難抑情感,到底是讓兩個人在高考後雙雙成了班裡極少數落在專科線裡的人,不可避免的就很是被動了。
再有個别一些的同學,臉上的笑意不是那麼真切和純粹的,大概是因為他們實際的發揮和結果,與心中的理想高校有差距,多年的憧憬和希冀破滅,心有不甘吧。
雖然,最終也都提報了志願,但到底不是心之所向,是無奈的退而求其次。
比如顧陳年的後桌趙一飛,他一直是有明确目标的,他就是決心一定要沖刺最頂尖學府的,但最終還是天不遂人願,分數有那麼些微的差距。
雖然,他也提報了其他學校的志願了,但終歸是意難平的。
顧陳年不知道趙一飛最終能不能接受理想和現實的落差,會不會直接升學,還是會選擇高分複讀,再沖刺一次,讓自己沒有遺憾。
也許,都有可能。畢竟,趙一飛一直都是挺倔強的,對于他所堅持的東西。
即使兩個人因為前後座的關系,平時相處的還可以,也算是比較熟悉的,但顧陳年也沒有什麼比較合适的話語去說些安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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