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陳年顧不得多想什麼,電話都忘了挂斷,快步小跑上前。
江珩曜看着急切跑向自己的女孩,在這麼多天揪心的拉扯後,心裡頭終于又再次有了一絲暖流和喜悅。他清晰地感知到,自己似乎終于又重新活了過來。
他又開心,又生氣。看着已經到了自己面前的顧陳年,他心裡歡喜又憤怒,面無表情,目光清冷。
“阿曜,你還沒有回去嗎?你一直站在這裡?從那會兒,一直到現在?”
顧陳年想到之前的事,想到那會江珩曜的憤怒,還有他轉身離開時最後看向自己那一眼的難以置信和無奈,突然間,有點心虛。
“自己回來的?沒人送你?”江珩曜斜了一眼顧陳年,冷冷地問。
顧陳年一愣,不答反問,明顯在置氣。話裡話外,還有一種說不清的味道,不知道是試探,還是故意的。
“沒人!從來也沒什麼人,别亂想!”
顧陳年有些無奈,但也不願意江珩曜有一絲一毫的誤會。哪怕他是試探,她也會給他明确答案。他若誤會,更受傷的,是他自己。而傷了他,那比傷了她,她心裡還疼。
兩個人要不要好下去,從來都隻是兩個人之間自己的事。絕不會是因為什麼任何其他的外人。
江珩曜不說話了,不冷不熱地盯着顧陳年看。
“你是一直在這裡的嗎?累不累?既然沒回學校去,不會找個地方坐着等的嗎?吃晚飯了嗎?”顧陳年有很多問題。
不見面,她尚且能勉強控制自己。見了面,很多東西,就不由人。
時間已經很晚了,自己沒吃飯,估計他也一直沒吃。不吃飯,就這麼站着,都這麼久了,當自己是什麼?超人?她一邊責備,一邊心疼。
江珩曜不答,一個都不回答。就那麼直勾勾地看着人,不言語。
“幹嘛一直這樣看着我?不管怎樣,總歸是要吱個聲的吧。”顧陳年無奈。
“把包送回宿舍,然後出來。”
江珩曜終于開了口,指令簡短明确。
顧陳年看了他一眼,也沒再多說什麼,乖乖去執行了。
江珩曜的目光全程跟随顧陳年的背影,看得正大光明,看得嚣張肆意。顧陳年似乎有所感應,在進宿舍樓大門前,她回頭看了一眼,江珩曜也任由她發現。
看到又怎樣?她是自己的,就看了,想怎麼看就怎麼看!她敢有意見!就算是别人都看到,他也絲毫不懼的。
顧陳年是他江珩曜的女朋友,誰都沒有資格看,沒有資格肖想,隻有他江珩曜有。他想怎樣,都可以!
江珩曜的心裡是恨的,是怒的,是怨的,也是興奮和雀躍的。
顧陳年把包放下後,洗了把臉,然後跟唐靜琳打了個招呼,說江珩曜在外面,自己要出去一會兒。想了想,她又說,自己也許會回來的晚一點,到時候給她打電話,請她幫忙給開下門。
唐靜琳笑着應了,說小事情,沒問題。
顧陳年拿上手機和錢包,出去找江珩曜。她想着,兩個人至少得出去找點東西吃先。哪怕自己可以堅持到明天早上,但總不能讓某人餓着肚子吧,畢竟,他是個男孩子。
江珩曜居然等在女生宿舍樓的門前,這個點了,雖然很晚,但偶爾還是會有人進出的,他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看到顧陳年出來,他這次倒是往前迎了兩步,很自然地就握住了顧陳年的手,把人牽到自己身邊。
然後,兩個人并排往外走。
女生宿舍樓的前面,是男生宿舍樓。
男生宿舍樓的三層,有兩間男生宿舍,相隔不遠,窗口都有一個人影站着,又很湊巧,都在看向女生宿舍樓的大門口。
他們看到一個男孩子迎向顧陳年,看到那個男孩子牽過她的手,看到他們對望着,然後,他們并肩離開了。
一個若有所思,嘴角升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一個冷若冰霜,心中堆積了說不清的苦澀。
顧陳年,你和你男朋友,原來這麼相愛的呀,我是真的來晚了嗎?
顧陳年,為什麼隻有他可以?如果,我的身體不是這樣,我有沒有機會?
這一切,遠去的兩個人,并不清楚。他們不知道,他們相攜離開的身影,讓别人的心裡起了波瀾和驚濤駭浪。
他們,沉浸在他們兩個人自己的世界裡。
……
“阿曜,你餓不餓,想吃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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