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爸司媽兩口子是開車來的陽城,按說住哪都無所謂,但為了就着他們的寶貝閨女、能讓司戀上下火車方便快捷,司懷鑫便特地囑咐連亞玲訂在了陽城北站附近的酒店。
北站雖說不是在陽城最北邊,但水鴨子屯幾乎是在陽城城區最南端。
這一南一北大對角,離着有20多公裡遠,連亞玲開車水平一般,不敢開太快。
大半夜的,車裡放着老歌,車子勻速前行,平穩得像是坐在家裡客廳聽音樂。
整個空間又彌漫着老爸身上的酒氣,司戀上車沒一會兒就困了,給窦逍發消息時直眯眯眼,她都沒發現,手機電筒一直忘了關。
老爸從後視鏡瞥見光亮,欠欠問:“咋地啊老姑娘,沒玩兒夠?一人兒坐後頭蹦迪呐?”
司戀很快收到窦逍回複,就那麼四個字,她翻來覆去看了兩三遍,嘴角就快與星星肩并肩。
她沒理老爸的沒正經:“什麼呀,聽您的歌兒吧,也聽着點兒手機,待會兒窦逍會把他手機号發您。”
見光亮沒了,司爸也就沒在意,歡快地跟着車載音響唱小曲:“老妹兒啊,你等會兒啊,咱倆破個悶兒啊~、你猜那,我心裡兒啊,裝嘀是哪個人兒啊~、美女兒啊,屌絲兒啊,他整不到一塊堆兒啊……”
唱到這,他突然代入了歌詞,對着亞玲耍起了流氓,抓了她肩膀一把,唱腔進一步嘚瑟:“啥人兒啊,就啥命兒啊,咱倆就湊一對兒吧,哈哈!”
“诶呀起開!上一邊喇子浪去!都老麼卡呲眼了,誰管你心裡頭裝的是啥人兒!”亞玲當着孩子,沒給他面子。
司戀一個人坐在後座聽老爸邊唱歌邊胡扯,更覺得像是在家躺平——
俨然她吃完飯就下桌玩兒去了,大人們還在繼續喝酒侃大山,她爸平時喝美了就總唱小曲兒,有時候倆人還對唱、合唱,要是在外頭跟哥們兒弟兄幾家朋友聚會,她爸還總在人前跟她媽起膩。
經常上演他追她逃,她插翅難逃。
那一對對的中年夫妻,都羨慕倆人感情好。
倆人其實年輕時感情就好,看這架勢,定是會一直好到老。
司戀回想起小時候在屯子裡,冬天天黑的早,連姐一般都會帶着她早早鑽被窩,每每四哥忙完、裹挾着冰雪從外頭回來,連姐不管多冷,都會披着衣服下地給四哥倒杯熱水、問他吃不吃碗面條或疙瘩湯之類。
某次,也或許是很多次,也不道她四哥幹啥了,連姐經常會邊嘻嘻笑着躲、邊警告他“别鬧、有孩子”。
倆人蛐咕一小陣兒後,她四哥就會湊近炕沿瞅瞅她,又緊跑兩步小聲對連姐說:“咱姑娘睡的死沉死沉的,準保一宿到亮,咱倆上西屋開會去~”
連姐又會嬌羞地說:“诶呀我尋思省點兒煤,西屋沒燒炕~”
“沒有事兒,小夥睡涼炕,全靠火力壯……”
開會?開什麼會?研究要把她送還給親生父母?
吱扭一聲門響,随着倆人腳步聲飄遠,小小的‘養女’,每當那時都會覺得自己無比多餘,唯有努力裝睡。
後來小‘養女’都長到挺大了,跟女同學傳閱那種一塊錢一本租來的言情小說,才依稀懂了她四哥和連姐開的是啥會。
那時候司戀已經到了城裡上學,不知是不是城裡鴨梨山大、更不好讨生活,貧賤夫妻百事哀,跟司戀關系要好的幾個小夥伴,父母要麼是離婚的,要麼是一方去國外或南方務工常年不回東北的,幾乎都缺爹少媽。
隻有他們家一家三口,大錢沒有,小錢不愁,無病無災,整整齊齊。
那時的少女司戀閑着無聊,還是會偶爾問問她連姐:“媽,我到底是不是你親生的啊?”
照比小時候,連姐的回答變得更加千奇百怪,卻總是很淡定——
什麼-“不是,你爸記錯了,你是他從茅坑裡撿回來的,不是垃圾堆,我告訴你,你剛下生時就比耗子大不了多少,也就是咱屯子那前兒用的旱廁,要是像現在這公廁,沒等發現,你就被水沖走了……”
什麼-“不是,生你那天我都沒擱家,在外頭溜達玩兒來着,回家一看,诶?炕上咋裹着個小耗子……”
總之是沒一句正經,變着花樣兒瞎編。
後來司戀才明白,拿現在專家的話說,這其實就是‘談性色變’,是那個年代父母的普遍現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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