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嘉芙又一次跟姑娘同乘一輛馬車,與前兩次不同,這一次姑娘臉上終于有了淡淡的笑意。她也替她開心,希望她以後不再有這麼多磨難。
姑娘似是累了,靠在車廂上漸漸合上了眼。
幾乎同時,董嘉芙突然感覺一陣天旋地轉,霎時便失去了意識。
三輛馬車停在定國公府的側門,裡面的人陸續下車。
“車上還有人。”和善的婦人沒有看到那個讓她印象深刻的姑娘。
跟姑娘同乘一輛車的一個小女孩小聲道:“她好像睡着了。”
婦人聽後親自走到車前,掀開車簾,果然看到姑娘歪靠在車廂上。
她揚聲喚道:“到地方了,快下來。”
沒有得到回應,她又喊了一聲,車上的人紋絲不動。
另一位婦人在旁邊看着,皺眉道:“不對勁,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婦人一激靈,連忙提起裙子上了車。她用手輕推了下姑娘,哪知姑娘的身子竟直直地向前倒去。
婦人臉色一變,趕緊過去接住她,用食指在她鼻下探了探,幾乎感覺不到她的氣息。
“人不好了,快去請郎中來!”
恍惚中,董嘉芙感覺渾身難受,仿佛又回到了病情加重的時候。模模糊糊的,她聽到了有人交談的聲音。
“這都第五天了,咱們每天來好幾趟,也不見她好轉,連郎中都說隻能看她的造化。”說話的人長歎一聲,“桂枝,你就是太心軟了,花了二十兩銀子把人帶回府。要是人就這麼沒了,銀錢事小,二爺大婚在即,卻在這種時候觸了主子們的黴頭。”
接着是另一個人的聲音,“我也沒想到她會病得這麼重,是我大意了,見她一個女子孤苦無依,又口口聲聲求一個活路,實在可憐。這事既叫我們遇上了,我總不忍心見死不救。又逢老夫人今年六十六歲壽辰,我本想着能為老夫人積福,誰知好心辦了壞事。”
“好在大夫人沒有太過責備我們,可是桂枝,你要想好,這人是萬萬不能在府裡咽氣的。”
“這點我曉得,如果過了今晚她還沒醒,就讓我家那口子把人接到莊子上。”
“這樣也好,咱們對她也算是仁至義盡了,她要醒不過來,隻能怪她命太薄。”
腳步漸近,“吱呀——”門被推開。
董嘉芙的睫毛顫了顫,緩緩睜開了眼。
“桂枝你瞧,她是不是醒了?”婦人的語氣中帶着驚喜。
董嘉芙茫然地看着眼前陌生的環境,視線轉到右側,看到了兩個面上帶笑的婦人。她覺得眼熟,定了定神想起她們是誰了。
“你感覺怎麼樣?”面色和善的婦人輕聲問道。
确認她是在跟自己說話沒錯,董嘉芙瞪大眼睛,張了張嘴,啞聲道:“你能看見我?”
婦人疑惑,沒聽懂她的意思,“這話是怎麼說的?”
董嘉芙心跳加快,試着動了動,身體上的酸痛感,讓她徹底清醒。
她掙紮着坐起來,擡起雙手,膚色白皙,十指纖纖,卻不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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