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講師慷慨激昂地講着,台下的學生們低着頭哭成一片。呂一哲哭得尤其慘,一把鼻涕一把淚,差點就要嚎出聲來。
“你們的媽媽,是你們的母親!你們的爸爸,是你們的父親!”
“嗷——”呂一哲還是沒忍住,仰着頭嚎啕大哭起來。他周圍的幾個學生見他這樣,也紛紛不忍了,哽咽聲漸漸響起來。
大概是被這樣的氛圍感染了,就連講師的聲音都帶了點哭腔,喊得聲淚俱下:“所以!我們是不是該好好聽我們父母的話!”
“是!!”學生們大聲回答。
“我們是不是該努力學習!不讓辛苦養育我們的人失望!”
“是!!!”
台上台下互動的聲音越發的大,有的學生甚至都喊破了音,情緒非常飽滿。
秦淮卻低着頭,始終沒有做出回應。
他耷拉着眼皮,兩手的食指交疊着繞了一圈又一圈,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什麼都沒有聽進去。他這樣平靜的狀态在人群裡,顯得那麼格格不入。
這天的晚自習,老師下發了信封、信紙,還有一張郵票,叫學生們給自己的父母寫一封信,寫完後封口上交,會有老師統一投寄。
秦淮看着面前那張空白的信紙,手裡握着的筆在這一刻仿佛有千斤重。他思索了很久,遲遲沒能落下第一筆。
該寫些什麼?該從哪裡開始寫起?該用什麼口吻?該如何開頭?
他想啊想,一節自習課過去,才在信紙的第一根橫線上寫下了兩個字——媽媽。
“媽媽……”秦淮喃喃念着。
一個尋常的稱呼,他卻覺得有些陌生了。已多少年沒有講出過這兩個字?他算了算,應該已經有七八年了吧。記憶中那愛笑的,喜歡和妹妹一起玩惡作劇的,善良又可愛的母親的臉,也在不斷流逝的時間裡,一點一點變得模糊了。
“媽媽……”秦淮喃喃念着,最終兩個字哽咽在喉頭,怎麼也發不出聲音了。
夜裡,又下雪了。
秦淮一個人穿着厚厚的外套,把圍巾裹得遮住下半張臉,孤零零地坐在宿舍矮樓旁的長椅上。他的手中還拿着那封隻寫了開頭的信,就着路邊照明燈的燈光,他捏着筆,謹慎而小心地彎着腰,在信紙上寫着字。
他寫得很慢很慢,像是生怕自己的字寫得不夠清楚漂亮。
今年才剛剛入冬,就已經下了第二場雪了。
路燈昏黃的光投在少年的身上,在他身後的白牆上留下一個薄薄的影子。雪漸漸下得有些大了。
啪嗒。
一滴水混在淨白的雪裡,落到秦淮腿上的那張信紙上。他趕忙扯着袖子按上去,用衣袖将那處水漬處理幹淨。可水穿透紙張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即使他動作迅速,但信紙上沾了水的那一小塊地方上的字,還是暈出了些毛邊。
秦淮别開臉去,用手背抹了一把臉,這才轉回來,輕柔地将信紙對半疊起來,夾進課本裡——這課本是他墊在信紙下面的,若是不墊些什麼,就不好寫字了。
雪還在下,秦淮卻沒有要回屋裡的意思,隻是伸手扯了扯圍巾,蓋住頭頂,就當是擋雪了。
夜很安靜,稍有聲響便顯得那麼清晰。秦淮發着呆,忽然聽見有陣拖沓的腳步聲正一點點靠近。他擡起頭看去,就見一個和他裹得同樣嚴實的人正往這裡來。秦淮揉了揉眼睛,這才辨認出來這個身影是誰。
“你晚上都不睡覺的嗎?”秦淮收回目光,開口道。
枭遙走得近了些,一直到秦淮身邊才停下,等對方往旁邊讓了讓,這才在長椅上坐下來。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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