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了,就是要扔的。
剩下的作業不多,寫完,秦淮伸了個懶腰,身上的骨頭都僵得咯咯直響。他起身,拿上睡衣,準備洗澡去。
房門的門把被擰下,門打開一條縫的瞬間,那本來隔着門與牆聽起來音節模糊的談話聲瞬間變得清晰許多。
徐華憤憤的低罵中掩不住哽咽:“秦家駒,我姐嫁給你,真是瞎了眼了!”
耍無賴
徐華很少有如此失态的時候,這麼多年來,秦淮還沒有聽過他用這種語氣說話——失望、憤恨、難過又不甘。這個中年男人好像總是一副能把天都撐起來的樣子,生意虧了笑一笑,受了傷了笑一笑,不論發生什麼事情,都是先笑一笑。
但是此時此刻,他居然帶着哭腔,如此控訴着。
“是,你是洩憤了,酒瓶子往人家肚子上一捅你是爽快了!”徐華壓抑着音量,這讓他的話聽起來更加咬牙切齒,“可你是一點都沒想過家裡兩個孩子啊!那時候他們才多大?啊?你真是舍得!”
話音落下,沒有人接。
徐華接着道:“我姐走了,你就什麼都不管了,廠裡找不到你人,電話都打到我這裡來了。七年了,你想沒想過這個家!啊?淮淮和蕩蕩不是從你肚子裡掉出來的你就不知道心疼是吧!”
秦家駒的反駁顯得很沒有底氣:“不是……”
“不是什麼不是!”徐華打斷他的話,嗚咽聲更大了,“你要是真知道心疼,真知道責任,就該報警!打官司!讓他們去吃牢飯!而不是把你自己搭進去,讓淮淮和蕩蕩因為你這個坐了牢的爹遭人議論!你是報仇了——重情重義的英雄?呸!我阿姐要是還在,肯定第一個甩你耳光。”
聽到這裡,秦淮大概明白發生了什麼事了。
徐華一向心疼他和秦漾,恨不能連上學的時候都跟着他們一起走,就怕兩個孩子在外面受人欺負。一别七年,再和秦家駒共處一個屋檐下,他心裡難免有點壓不住的怨恨——怨恨他那時的一蹶不振,怨恨他不管不顧的一時沖動,怨恨他為了所謂的“報仇”,把這個家和陳離最後的念想都抛下了。隻怕是白天時事情多,等到現在夜深人靜了才有空發洩吧。
秦家駒很久不說話,不知過去多長時間,才聽到他很低很低的一聲“對不起”。
樓下,兩個人壓抑的哭聲像從許多年前的一段陰暗記憶中傳過來,聽得秦淮心裡悶痛不止。
他閉上眼,隔着眼皮用手指摁了摁發脹的眼珠,深深吸了一口氣,這才像下定什麼決心似的,開門出去。
樓梯是木制的,用了很多年了,踩上去都嘎吱響。秦淮走到一樓時,徐華已經整理好表情,從沙發上站起身來,招呼了一聲:“還沒睡啊?”
秦淮舉了舉手裡拿着的換洗衣物,說:“沒洗澡呢。”
徐華笑了笑,秦淮忽然在此刻覺得他臉上的皺紋那麼紮眼。徐華道:“那快去洗吧,明天還上學呢,早點弄完好休息。”
聞言,秦淮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也沒有将目光分給在一旁沉默不語的秦家駒,隻是自顧自别過臉去,轉身進了浴室。
洗完澡,收拾好東西,秦淮躺在床上,在黑暗中盯着天花闆,靜靜醞釀起睡意。他原本是很困的,可是洗完澡就清醒了,所有瞌睡蟲都被熱水沖走了似的,倆眼珠子在夜裡瞪得像倆燈泡,精神得不得了。
許久,秦淮歎了一口氣,在被窩裡挪了挪,翻了個身,側躺着,屈起一邊手臂枕在臉下。
精緻柔嫩的白雪山玫瑰插放在粗糙劣質的塑料瓶裡,擺在床頭櫃上,這抹淺色在隻有月光的卧室裡格外顯眼。秦淮盯着花,眸光濕潤,不知道想了些什麼。
而後,他撐着胳膊支起身,伸手,用食指與中指将一隻鵝黃色的千紙鶴從床另一邊的書桌上夾過來,捧在手裡,放到那些白雪山旁邊。
一夜無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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