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風雪呼呼尖嘯着,不知有多少窮苦百姓熬不過這場嚴寒。
“殿下明明是想救他,為何要讓他記仇呢?”趙婆婆将小茶壺放到炭盆邊,慈藹地問道。
葉長洲剝了一粒龍眼吃着,漫不經心地道:“婆婆怎知我是要救他,而不是要殺他?”
趙婆婆道:“無論拉上來還是推下去,他都活了下來;但若一直挂在那裡,反而有性命之虞。”趙婆婆停了手認真看着他,“薛淩雲置身險境衡量過度無法抉擇,殿下是局外人,反而能看清利弊。”
葉長洲微微一笑:“他恨我恨得牙癢癢,回頭冷靜下來會反應過來我是為他好,這時還會讓他對我多一點愧疚之心,豈不比直接拉他上來的好。”
趙婆婆搖頭笑道:“殿下真是将如何拿捏人心練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随即收了笑,“不過薛淩雲剛曆經重大挫折,殿下此時若給他一些關心,或許效果更好呢?”
“不。”葉長洲以袖遮擋飲了一口茶,“薛淩雲不需要安慰,他是狼,要喚起狼的血性,隻需要一點血腥味。”說完望着琉璃窗外簌簌落下的大雪,一雙俊秀的眼眸竟滿是滄桑。
他甘自當那一點血腥味。
薛淩雲躺在雪窩裡,慢慢解開腳上的繩子。那繩子綁得刁鑽,等他完全解開,渾身的汗水混着雪水将一身衣衫都濕透了。腳脖子被捆太久,血脈有些不通,但問題不大。他雙眼冷厲,用嘴咬開手上的繩索,從樹叢裡徒手折一根樹枝為杖,一瘸一拐慢慢往煜王府而去。
他早已力竭,又滿身傷,被寒風凍了半日,好不容易撐到煜王府門口,遠遠看見那兩個執戟的“門神”,心頭一松,腿一軟就倒了下去。
好冷……阿姐,我好冷……
煜王世子大白天一身傷倒在自家府門口,這事要在天晴人多的時候定會轟動整個塢原。這暴雪天雖無外人看見,但也驚動了整個煜王府。
薛淩雲躺在床上,本不是那麼容易清醒,硬是被周姨娘尖銳的哭聲活生生哭醒。
“周姨娘,世子沒事,您别哭了。”屋外,岑丹聲音聽起來有些焦頭爛額,不停勸着周姨娘。
“你懂個屁!”周姨娘哭着罵道,“王爺将世子交給我,這萬一要是有個好歹,我隻有一頭撞死了,哪還有臉見王爺啊~天呐……”
“喲,周姨娘,這可不敢胡說,世子不是好端端的嗎?”岑丹哭笑不得。
“岑丹你讓開,我要進去看看淩雲,他沒事我才放心。”是三哥薛文博的聲音。
這母子倆哪是來關心薛淩雲的,擺明是來看他死了沒。薛淩雲皺眉緩緩睜眼,隻覺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在疼,尤其是頭疼得跟要炸了似的。他捂着額頭勉強撐着起身,地喊了一聲:“岑丹。”
外面的吵鬧和哭聲戛然而止,随即岑丹欣喜地叫了聲:“世子醒了!”
房中突然湧進來一群人。薛淩雲坐在床邊,一手捂着額頭,身上披着半截衣衫,岑丹跪地幫他穿靴子。
周姨娘哭哭啼啼地訴說自己多擔心世子,如果世子出了事自己就不活了;薛文博則悶頭站在他娘身後不吭聲,拘謹地不大敢正眼看薛淩雲——薛淩雲不僅是世子,還是他害怕的幼弟。
薛文博比薛淩雲大兩歲,兄弟倆竟沒有一處相似。薛淩雲生得五官深邃,面白俊俏,玉樹臨風,頗有薛其鋼年輕時的風采;薛文博雖也是五官端正,身形卻矮小得多,薛其鋼的好體格竟是半分也沒傳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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