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振見狀,馬上又說道:“此次北上,卑職原領所部二百人,卑職自信可以如臂使指,但是,除了卑職所部之外,又有蒙古兵三百,又有大帥中軍一百!三部人馬,之前互不統屬,今日交予卑職指揮,卑職深感為難!雖有昨日巡撫大人與總鎮大人之口令,授予卑職号令指揮、生殺予奪之全權,但畢竟各有統屬,沒有名分!
“卑職也知道,朝廷以軍職營職法度最嚴,輕易不得更增,卑職此次統兵北上,不過是臨時職分,也不敢奢望巡撫大人以六百人馬而另立一營,但是——
“卑職以為,若有大人親書一面旗幟——不管是暫編北上救援先遣隊,還是暫編北上救援先鋒營,授予卑職,卑職即有名分,也就可以名正言順,号令指揮全部六百人馬了!”
方一藻與袁樞聽了這話,心裡都是一驚,心想這個楊振恐怕可不是一個簡單的武夫,居然知道名分之重,居然想借此機會另立一營,将祖克勇所部、徐昌永所部真正收入麾下。
方一藻更是面色嚴肅地盯着楊振看了好一會兒,也不說話,似乎要把這個越來越讓他感到迷惑的青年将領一次看透了。
就在這個時候,對楊振一見面就頗有好感的袁樞說話了。
隻聽得袁樞說道:“撫院大人可曾聽說過一則寓言?”
“什麼寓言?”
巡撫方一藻把打量楊振的目光收回來,轉而有點疑惑地看向袁樞。
隻見袁樞微笑着,看着方一藻,說道:“一兔走,百人逐之,非以兔可分以為百也,由名分之未定也。夫賣兔者滿市,而盜不敢取,由名分已定也。就是這則寓言!”
“不錯!商君書之定分!袁郎中果然家學深厚,博聞強識啊!”
明朝文人能夠考上進士的,沒有一個是白給的。
商君書雖然不是儒家經典,但是當官當到了巡撫這一級,若是不懂點法家的東西,那就是沒有當明白。
方一藻聽了袁樞說的所謂寓言,先是發出了一聲感歎,然後轉而對楊振說道:“很好!你能知道名分之重,看來也是讀過書的。本撫院對你此次率軍北上救援,信心更足了!”
說完了這話,方一藻吩咐身邊伺候的随從取來筆墨硯台,又讓楊振動手把那塊紅綢展開,放到書案上。
方一藻略一思考,先是豎着寫下兩個小字。
楊振連忙低頭細看,原來是“暫編”二字,心底一陣感歎:“看來方一藻還是沒有什麼魄力啊!”
暫編的意思,就是說,戰時情況比較特殊,來不及上報兵部請示确定正式編制,暫時把幾支互不隸屬的隊伍編到一起,去執行一項共同的任務。
等到任務結束,這個暫編的隊伍是不是要解散,究竟是各歸本部,還是正式編到一起,到時候再說。
在方一藻的心裡,這是目前他能做的最為穩妥的一種安排了。
他既沒有擅自更改或者設立營制,又沒有對楊振本人做出什麼許諾,一切都要等到戰後再說。
在他看來,若是楊振救援松山,或者錦州,成功了,那麼一切都好說,就是請示兵部,以此六百人馬為骨幹新設一營,想來也不是難事。
如果楊振北上救援失敗了,那就一切休提了。
更何況在方一藻等人的心裡,楊振這回率領六百人北上救援,絕對是兇多吉少,功成歸來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就在楊振心底暗自慨歎,心情失落的時候,方一藻又刷刷刷地揮筆寫下了幾個大字來。
“甯遠先遣營!”
楊振又看見這幾個字樣,心情頓時好轉了一點,雖然是暫編,但好歹是個先遣營的稱呼。
“暫編——甯遠先遣營!怎麼樣?!”
方一藻寫完這幾個字,讓身邊侍從拿起紅綢,展開來看,指着上面五大兩小七個字,大聲說道:“暫編營雖然不算正經營頭,但是叫将起來也頗為響亮!如果你們覺得還行,就打起這個旗号北上吧!
“至于這個暫編營下,車、馬、步、弓各有幾何,眼下還都說不上!總歸來說,都由你楊振全權做主了!
“将來若是你帶兵救援有功,即便是到時候祖克勇所部、徐昌永所部各歸本部了,你這個先遣營,本撫院也必為你奏請保留!”
“卑職遵命!卑職謝過撫院大人!卑職謝過袁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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