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爾面露複雜之色,苦澀地笑了笑:“正因為她......很重要,所以,讓我親手去殺她的報酬也高的離譜。”
中年男子歎了口氣,語氣中帶着一絲勸解:“其實,你可以不接這單生意的。”
貝爾堅決地搖了搖頭:“既然我能來,那就說明,我做好了覺悟!”
中年男子忽然大笑,提出了一個極端的問題:“如果我讓你自殺,你也照做?”
貝爾沒有絲毫猶豫,點頭回答:“給我兩千萬自由金,我便接。”
中年男子好奇地問:“若你的仇家給你兩千萬自由金,你也接?”
貝爾搖頭否認:“不接!”他看到中年男子面露疑惑,便解釋說:“我們集中營的殺手在接到生意傳訊時,會先打探清楚雇主的底細,然後再考慮是否去接洽雇主,确認沒問題,便會親自上門,承接包括自殺在内的任何生意。”
聽到這個解釋,中年男子沒有再提出任何疑問,隻是向貝爾點了點頭,然後走向牆邊的書櫃,從其中取出兩份合同書。他匆匆浏覽一遍後,回到太師椅旁,将合同書放在木桌上。接着,他從抽屜中取出一支鋼筆,開始填寫合同書上的任務内容。
貝爾冷眼旁觀,看着中年男子埋頭書寫。一向冷靜的他,此刻卻無法抑制身體的微顫。在貝爾眼中,中年男子如同地獄中的死神,而那份即将簽訂的合同,比死神還要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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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浩的面色蒼白,如同瀕臨死亡的老人,全身無力,呼吸異常困難。不久,他的臉上浮現出羞愧之情,因為他未能忍受那劇烈的疼痛,最終昏迷過去。
那疼痛感無法用言語描述,幾乎侵襲了他全身每一處,甚至連骨頭都似乎要散架。他沒有任何力氣,隻能靜靜地躺着,希望能恢複一些體力。
過了很久,他才勉強攢起一些力氣。開始艱難地轉動眼珠,四處打量,但很快便失望地發現自己仍然處于夢境之中。
他望着灰白的天空,用意識問道:“這是哪裡?”
“她”似乎無處不在,聲音很快響起:“你目前在我的夢裡面。”
于浩露出驚訝之色,問道:“這次是什麼事?”
聲音回答:“我想在你睡去之前,讓你看看發生在我身上的事。”
于浩不解:“你之前不是說隻要我能承受住這股痛苦……”他突然停止,因為羞愧感再次湧上心頭。
聲音安慰他:“其實,這不是你的錯,你能堅持三十秒就已經很不錯了。”
于浩感到更加羞愧,因為他聽到自己隻堅持了三十秒。
聲音繼續安慰:“其實,這三十秒已經讓你脫胎換骨了!”
聽到這話,于浩的羞愧感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狂喜。為了徹底明白“她”話中的意思,他立即詢問:“這三十秒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聲音解釋:“你的身體構造,發生了一些變化。”
于浩不再追問,閉上眼睛,開始用心感受身體的每一個部分,但很快便失望地發現自己一無所獲。當他再次睜開眼睛時,驚奇地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個全新的世界。
夜空中,繁星點綴,于浩躺在人造水渠邊,水渠中的水流湍急,怒号聲不斷傳來。他想坐起身來查看水渠,卻發現自己依舊無力,隻能繼續躺在渠邊,聆聽水流的聲響。
突然,他聽到一男一女對話的聲音,女人的聲音他非常熟悉,确定是“她”。意外的是,男人的聲音同樣讓他感到熟悉,而且他們都在用當地方言交談。
女人問:“你的夢想是什麼?”
男人回答:“我的夢想是當一名修車工。”
女人輕笑:“哪有像你這麼胸無大志的人呀!”
男人笑着回應:“好是的。”(朔方方言)
過了一會,男人又問:“那和我這個胸無大志的人在一起,怕嗎?”
女人迅速回答:“隻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什麼都不怕。”
男人接着說:“我可能考不上大學了,你以後會嫌棄我嗎?”
女人堅定地說:“即便你以後變成乞丐,我都會嫁給你的。”
對話之後,兩人陷入沉默。于浩正感奇怪,忽然發現自己再次來到了一個全新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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