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中嗤笑一聲,“不懂裝懂。你還未答怎不去與他飲酒。”
楊暮客歎息一聲,“您如今一身清淨,這船上之事不知多少瓜葛,密密麻麻牽扯不清。我這沒規矩的,惹了哪邊的麻煩都不對。那就不幹預才好。”
“在那青靈門你可不是這番德性。”
“您說這個幹嘛,我……”楊暮客想争辯卻說不出啥。
“也好。隻是丢了一樁關系,如今天機迷蒙你好自為之。”
楊暮客捧着木魚看天,他知曉師兄說完這句便會離去。其實登岸後便有一樁麻煩,他心中明鏡有數。福水子登門拜訪未收斂修行氣韻,但凡有些道行的都能察覺。玉香沒邀他進門就是一種警告。迦樓羅既能元神出竅,自然也是知曉。無關緊要罷了。
楊暮客窗下行功入定,物我兩忘。小道士身邊的魚竿抖了抖,那沒鈎的魚線被扯着在海面上畫了幾圈。
海船破浪,行了數日終于見着了一座小島。小島上一方巨石被掏空,一張紅旗最高處獵獵招展。
陸上的遊神順着炁脈到船裡查看了一番,在巧緣的屁股上再次畫了一個圈。
傍晚之時,遠遠可見陸地。海平面盡頭的船交錯有序。
沒了拉纖的海豚,鲛人深夜單獨出去拉纖,停在岸邊的深海處,等着入泊。
一日便過去了。
入了夜,明亮的星星像是天際垂下的絲線,在海面擺動。有些貴人趁着黑天被空中飄來的玄舟接走。
到了早上小道士起床洗漱幹淨,行了早課。掐訣捏了一個卦象,行程與預料不同,那鄭大人似乎不準備來找麻煩。他出了院子,尋到季通新租下的小屋門口敲了敲門。
門上的窗子撩開個縫隙,看清了來人,季通笑嘻嘻地開門将小道士迎進屋裡。
這是楊暮客頭一回來這間臨時安置何公子的屋舍。兩個男人過着封閉的生活,腌臜難聞自不必多說,不少木質家具上還有匕首的劃痕。
季通看自家少爺打量那些劃痕,嘿嘿一笑,“這富家子脾氣不小,又不敢跟某家撒。”
楊暮客撩開了裡屋的門簾,那何公子卷在被子裡憨憨大睡。放下門簾彈了彈手指,拿叉竿将邊上的窗支開。坐在窗邊聞着新鮮空氣問,“這些日子可有人來打探?”
季通昂首挺胸,即刻答道,“那老倌曾遣送餐的船工遞信,我沒收。那憨貨也不知。”
楊暮客點了點頭,“下午登岸的時候你随着他,莫要讓其離了你的眼線。若是有官家來接,那便做好交接,不需多言。若沒有官家來接,莫管他家中之事,直接将其送往衙門。我等會去衙門辦理路引,若遇到就同歸,遇不着我也會放飛紙鸢尋你。”
季通稍加思索,再答,“少爺如此安排也未必能保其性命。”
楊暮客取出折扇用清淨咒掃了掃桌面,茶壺茶杯落于桌上。
季通湊過來先是斟茶倒水,然後退了一步,湊近小聲說,“這幾日他心神不定。說了些隐秘之事。”說完他又頓了頓,能聽見那門簾後面淺淺的鼾聲。“何氏族人此番歸國,乃是周上國權貴圖其國中家财。其曾祖父時任周上國征虜将軍,彼時周上國之主命其與塗計國交涉陸疆與海疆之界。大司馬當中阻撓,未成條約,遂起征戰。三甲子前,交戰十餘年,敗與塗計國。割地賠款,綏靖派罪其曾祖父,秘密羁押。其祖上部下則将何氏家眷盡數送往海外,成了當今之事。而何氏所掌财産契書,仍在其手。所以他與其弟為首,後面還有舉族歸鄉。”
楊暮客用扇子敲了下季通的腦殼,“剝去了那身官衣,怎如那貪心獵戶似的。西岐小國官人都能将你驅出府衙,猶似野人。小國廟堂風景你都未曾見過,何敢狗膽包天,對他家事務起了心思。”
季通嘿嘿一笑,“少爺瞧不上獵戶,可見獵心喜,人之常情嘛。您不是也說過不日一筆橫财便來,山塘以為這橫财便在他的身上。”
楊暮客卻搖了搖頭,“廟堂之上弄權者之兇狠比林中走獸不可量計。貧道救他确本慈悲之心,但也非并無所求。所求者非俗事而已。”
“這橫财與他無關?”季通皺着眉問,他如今也學了許多。術數雖一竅不通,但尋常運道還是能自己看個大概。
楊暮客噗嗤一笑,“我若拿了他的錢财,那便不叫橫财。那是你的傭金。”
季通一噘嘴,“感情某家還是個做白工的……”
“多嘴。貧道得了福源功德,不比那錢财要緊?貧道修行有成自然少不了你的好處,你又怨個什麼。”說罷他用扇骨敲了敲桌面,“将其拖出來送進浴房洗涮幹淨。”
季通唱喏,撩開門簾大步流星地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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