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幾人在這個女人的招呼下進到了院内,這裡面空間很大,四棟大樓都是一水的紅色,四周圍牆高聳,上面纏滿了鐵絲網,而且每隔幾十米就有一處崗哨,最誇張的是,裡面的民兵全部都是荷槍實彈。身着深綠色軍裝,每人手裡一把AK。
這些守衛看我們的眼神很不友善,我的心裡的擔憂漸漸加重。
而這幾個年輕人是真的心大,這樣的環境不但沒有讓他們畏懼,反而盯着這些守衛看來看去,尤其是看到他們手中的槍,一個個神情激動。
我自然沒工夫理會這些蠢蛋,注意力都放在觀察這裡的環境上了。圍牆上的鐵絲網不知道有沒有通電,如果沒通電的話,在沒有守衛的情況下,有隊友幫助似乎可以翻牆逃跑。不過話說回來,會有沒有守衛的時候嗎?如果沒有守衛,幹脆從大門走不就得了。
我在心裡來回盤算,雖然不知道接下來會如何,但是這些年的遭遇讓我養成了一個好習慣,就是凡事兩手準備,給自己留退路。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女人領着我們八個人朝前走,我這才發現不遠處的廣場上聚集着一群人,粗略估計得有五六十人,剛才光顧着查看四周環境了,竟然沒留意。
“走吧,咱們也去看看,今天是每周的例會時間。”女人說着加快了腳步。
來到廣場,我們站在人群後方。前面有一個高台,台上站着一名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正在講話。
“各位,今天召集大家過來,主要有兩件事。一是歡迎新來的朋友。”男人說着朝我們這邊看了過來,“二是對我們上周的業務情況進行通報以及獎懲。”
中年男子話音未落,有三個人在一陣掌聲中上了台,這三人看樣子都是三十來歲,每個人都是一臉的神氣模樣。而且說實話,這三人看面相都不像什麼老實人。
“各位,今天台上的這三位就是我們上周的銷售冠軍。”
男子說完,台下又是一陣掌聲,隻是在他們鼓掌的時候,我注意到台下這些人的臉上多數都是麻木,而少有羨慕。這一切給我的預感都是越來越糟。
接着男子微微一擡手,掌聲戛然而止,台下瞬間鴉雀無聲。男子似乎很是享受這種權力的感覺,嘴角笑意加重了幾分,繼而說道:“他們三個上周的業績都已經突破了百萬,尤其是曉峰,業績更是突破了五百萬,大家鼓掌。”
在一片掌聲中,看得出那個叫曉峰的此時模樣甚是嚣張。
“我們園區,向來是獎罰分明,按照約定,提點20%,我已經打到他們的卡上了。”
此話一出,台下歡呼聲更甚,大家紛紛喊着:“傅老闆大氣。”
隻是後來我才知道,他說的打錢是真的,但是能不能帶走是另一回事了。對于大多人數來說,卡上的錢不過是過過眼瘾罷了。可以這麼說,隻要不能離開園區,卡上的錢等同于無。
就算真的有機會能逃回國,這麼一大筆巨款能解釋的清楚嗎?
不過他們也還算有點道義,就是卡上的錢在園區裡是可以花的。這四棟大樓,隻有1号樓是主要用來搞詐騙等業務,其餘三棟則是賭場等娛樂場所。而且據說有表現好的,受老闆信賴的,甚至還能不時地出去潇灑潇灑,換換口味。
在頭兩年有個小火的佤邦網紅,他的那一句台詞,“我們這裡說的都是漢語,花的都是人民币。”這話倒是真的,在緬北基本都是華人,甚至很多就是遠征軍的後代,但是他們早已變了味。
他們專門坑害國人。
但是當地的風俗習慣,确實生活起來沒有任何障礙。而且在這裡有錢,真的可以為所欲為。所以那些業績突出的,老闆根本不用擔心他們會出逃,因為當他們真正享受過這種感覺之後,很容易就會沉淪其中。
但歸根到底,這些人不過就是老闆的工具罷了,在這裡賺了錢,園區裡轉一圈又重新回到了老闆的口袋。在我真正接觸到這些人的時候,不得不說,有些人就是罪有應得。甚至有些開始反抗得很兇的人,一朝得勢,很快就淪為了老闆的走狗。
這些情況,在以後的日子裡屢見不鮮。
可就在此時,那個叫曉峰的說出了一句震驚全場的話,他說他不要提成!
五百萬,光提成可是就有一百萬呢,一周賺一百萬,這是多少人做夢都不敢夢到的事。他竟然拒絕,哪怕是在園區也足夠潇灑好一陣子了。
此話一出,台下瞬間議論紛紛,就連那個穿着西裝的家夥都是一臉好奇地盯着曉峰看。
可下一秒,曉峰就說明了原因。他拿手一指,說道:“我要珍姐今晚陪我。”
而他手所指的正是帶我們來的那個女人。
女人先是一愣,随即将目光投向了那個傅老闆。奇怪的是傅老闆的神色似乎也在征求這個女人的意見,這就有些意思了。
不過在略微沉默了幾秒過後,被叫珍姐的這個女人爽快地朝着台上的曉峰霸氣回應道:“今晚上,來我房間。”
台下又是一陣歡呼,比起之前近前的誘惑,我注意到這一次很多人的來臉上呈現出那種發自内心的羨慕與欲望。
而台上的那個傅老闆見狀也沒有再說什麼,側頭招呼另一個男人上台。這貨長得可要壯實多了,一身的肌肉,穿一件黑色背心,身高大概在185左右。
更引人注目的是他的右側嘴角有一道疤,而且是從嘴角一直橫向延伸,足有七八公分長,要是左邊再來一道就有點像裂口女了。
男人站到台上,先是看了看我們幾個新來的,然後接過傅老闆手中的麥克風,說道:“由于今天有很多新來的朋友,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韓東。對我你們不需要知道太多,你們隻需要記住一點,那就是祈禱以後在園區不要見到我。”
男人說話的途中,那個傅老闆則是戴上了墨鏡轉身離開了。
而随着老闆的離開,我注意到身前這些家夥的臉色開始有了變化,凝重而恐慌。
“帶上來!”韓東朝着身後一喊,人群漸漸被撥開,一個男人被押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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