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野心裡有很多疑惑,但要說最大的疑惑,還是來自這個宋夏。
因此,在開着車,在路上行駛了一段距離之後,周野就開口了,“我記得你說過,張澤凱之所以會殺害陸河,很有可能是他那幫高中朋友導緻的。”
“嗯,我确實有說過。”
宋夏打了個困倦的哈欠,強撐起精神回答他,“我們昨天不是說好了嗎?你安排個時間,讓我跟李平見面,隻有他才知道張澤凱那幫朋友的下落。”
此時的宋夏還沒意識到不對,就這麼如實叙述。
直到周野問了一句:“你為什麼會覺得,張澤凱殺害陸河,跟他那幫高中朋友有關?”
這話成功讓宋夏頓住。
昨晚因為話題轉移太快的緣故,周野還沒去細想,冷靜下來之後,得知她要跟李平見面的原因,隻是為了問出張澤凱那幫高中同學的下落,周野才感到奇怪。
因此,在宋夏沒回答之前,他就接着說了,“我昨晚仔細想過了,還是覺得,你不應該去見李平,那就是個小人,你沒必要讓自己難堪。”
“你沒幫我安排?”宋夏這一聽,眼睛都瞪大了。
周野仔細觀察她的反應,他面不改色道:“如果我沒猜錯,你之所以那麼想去見李平?是因為你想幫的人是張澤凱,而不是陸河,對吧?”
宋夏沉默了,沒有說話,就這麼安靜等着他說完。
“是不是張澤凱在拘留所的時候,跟你說了什麼?”周野說到這,語氣都明顯急迫了起來,“你告訴我,你看到的張澤凱,是不是跟新聞上報道的張澤凱完全不一樣?”
宋夏看着他,臉色很平靜,“你是想讓我告訴你,張澤凱不是壞人這種話嗎?”
内心不堪的想法被她當面戳穿,周野握着方向盤的手都有些顫抖。
那臉色就更别說了,整個人此刻就如同一根被繃緊的弦,在随時會斷裂的邊緣徘徊着。
“你現在一定在懷疑,我到底有沒有真的把陸河當朋友吧?”周野說這話的聲音都在顫抖,不等宋夏回答,就先自我嘲諷着冷笑了,“這世上,怎麼會有幫殺自己朋友的殺人犯說話,這麼無恥的人?”
宋夏能感覺到他的掙紮,他的内心,讓他無法相信真的是張澤凱殺了陸河。
但證據擺在眼前,他不得不信。
因此,他為到現在還相信着那個張澤凱的自己而感到難堪和痛苦。
作為知道真相的人,宋夏當然知道他說的是對的。
因此,宋夏沒否認,而是順着他的話,回答他:“沒錯,跟你想的一樣,我見到的張澤凱跟新聞裡的完全不一樣,他看起來,不像壞人。”
“張澤凱給我的感覺,就仿佛完全換了一個人,如同兩個人格。”
宋夏原以為這樣說,周野心裡就會好受一些,不料他自嘲的笑了笑,“你不用為了安慰我,而讓自己說出這種昧良心的話,謝謝,我心領了。”
顯然,他心情更差了。
宋夏都不想說話了,這小子,也太難哄了!
周野一開始确實沒把她的話放心上,但不知怎麼,“兩個人格”這幾個字,在他腦海裡久久揮之不去。
他想到,他其實有接觸過擁有雙重人格的人,他高中隔壁班的,一個叫許念念的女孩。
難道?張澤凱也有兩個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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