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玄一個人躲在衣櫥裡,給顧衍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是處于關機的狀态。想着他應該是走了,不會再回來了,可是一想到以後可能永遠都見不到了,心裡總感覺空落落的。可是前天的事情,真的讓他感覺到了背叛。一時憤怒竟然說了那麼過分的話……
“為什麼不接我電話?該不會真的走了吧!以後都見不到了嗎?!”想到這裡沐玄突然覺得後怕,一股腦的站了起來,因為低血壓,突然眼前一黑又倒了下去,過了一會兒才緩過來。“不行!絕對不可以!”
……………………
顧衍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多久,迷迷糊糊中聽見腳步聲,塑料袋子發出的的聲響,好像還有人在和自己說話………但現在他的眼睛就像被石頭壓住一樣睜也睜不開,身體仿佛是被釘在床上動也動不了。迷迷糊糊中又昏了過去。
沐玄思索了半天,最後猜到他要是沒有離開就可能會在别墅于是冒着試一試的心态來看看,在地闆上發現了水漬,順着印迹一路來到了卧室就看見臉燒的有些浮腫的顧衍,嘴唇幹的都已經起皮了。枕頭上也還有水漬留下的痕迹,沐玄不知道他幹了什麼,但看他的模樣很糟糕……即使給他喂了退燒藥體溫也一直降不下去,沐玄隻能給人物理降溫。一開始是拿濕毛巾給他敷額頭,然後變成了用濕毛巾一遍遍擦拭身體。
沐玄望着他身上的淤青,還有那個男人留下的痕迹,心裡就很不是滋味。他不知道顧衍幹了什麼弄的一身傷,胸前、手臂還有腿上有幾處特别大的淤青,看着那個深紫色都覺得吓人。
“好好的人,怎麼就搞成這個樣子了……”沐玄望着他皺着眉頭,伸出手輕輕撩起他的頭發。碎發下也遮掩着幾處傷疤,到底是經曆過什麼才會變成這樣?他不過也就比自己年長三歲而已……“阿衍,對不起…”沐玄坐在床上輕撫着顧衍滾燙的臉頰柔聲地說着,“我應該站在你的角度去考慮的,應該聽你把話說完才對,我以後不發脾氣了……阿衍,快點好起來吧!你都睡了三天了……”擡頭望向窗外凋零的樹枝,他覺得如果顧衍離開了的話,他就像那棵光秃秃的樹一樣,什麼都沒有了。“……阿衍快好起來吧!你不是說要陪和我去旅遊,去拍很多好看的照片嗎?”
第四天的時候顧衍才從昏迷中醒來,他看見沐玄的第一眼就是驚吓!立刻鑽進被子裡把自己蒙了起來。
“你怎麼了?!”沐玄放下手中的碗,立刻靠近輕聲詢問。
“對—我不是有意出現在你面前的,我現在就走!”顧衍慌亂地解釋道,“我實在是太累了,隻想來這裡睡一覺…我現在就離開,離開A市。”
“阿衍,對不起。是我錯了,我應該聽你解釋的,我不應該對你亂發脾氣,說那麼過分的話!”沐玄皺着眉頭,誠懇地請求他的原諒。“我們和好好不好?我不想就這樣不明不白的就結束了,有什麼事情你和我說好嗎?你告訴我你為什麼要那樣?”
顧衍沒有聽見沐玄的話隻是不停地道歉……
“你理理我好不好?!”沐玄撲了上去,隔着被子一把抱住了顧衍,輕聲地請求道:“我以後都不會對你亂發脾氣了……和我好好聊聊吧?”
顧衍隻是小聲地啜泣着不斷重複着先前的話。
“把頭露出來好嗎?”沐玄伸手輕輕拉着他的被子。“阿衍~”溫柔的帶一絲撒嬌的意味,說着就輕趴在他的身上。
“玄………”顧衍悄悄探出半個腦袋看着他,頭發被搞得亂糟糟的,眼睛也紅紅的。“我真的不是有意傷害你的……”
“我知道,我知道,是我太過激了。”沐玄揉着他的頭發溫柔的說,“我應該聽你解釋的,是我太沖動了,阿衍你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我好嗎?”沐玄望着他懇求道:“我不想像個傻瓜一樣什麼都不懂,我感覺我一點都不了解你。”
顧衍望着沐玄沒有說話,沉默了一會兒緩緩開口了。
“十一年前,羅女士送我出國留學。在一次同學生日宴會上,我遭到了暗殺……那個人用槍打穿我的胸口,我被推入了海中。但很幸運我沒有死,然後就加入了救我的【楓丹白露】。加德納-艾德裡安是【楓丹白露】的老大,我就是為他工作……”說到加德納的時候顧衍的聲音漸漸小了起來,眼神也變得黯淡許多。“他對我很是照顧,我以為他看中的是我的天賦,可是……”突然顧衍的聲音變得哽咽起來。“十七歲的生日的時候……”
“怎麼了?”
顧衍望着他眼裡都是淚。“…他那天就像瘋了一樣……嗚嗚嗚……”情緒湧上心頭,讓他悲傷的不能自抑。“玄,我真的很抱歉,我真的對不起你,我也不想這樣可是我擺脫不了他!真的對不起………是我太沒用了………”顧衍就像崩潰了一樣瘋狂地道歉,然後重新用被子包裹住了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不想想起來,我的頭好疼,真的好疼,對不起,我會離開的…明天我就走,真的對不起…………”
“不說了,不說了。”沐玄立刻抱住他,“沒關系,沒關系,隻要你還是你我的阿衍就好,不要哭了好嗎?我不問了,以後都不會問了…你餓了嗎?睡了好幾天了,我給你煮了點雞蛋面?要不要吃一點?”他輕聲詢問。
“嗯嗯。”顧衍把腦袋露了出來,淚眼汪汪地看着沐玄點了點頭。
“好,起來。我們吃面條。”說着沐玄就轉身将桌上的碗端給他。“啊哦,耽誤太久面有點坨了。”
“沒關系。”顧衍望着面,不禁口水直流。“給我吧!”
“好。”沐玄一臉寵溺的望着顧衍,這是他第一次看見他哭,流了這麼多眼淚。“你慢點吃。”說着就坐在他的身旁,身體輕依偎着他的身體。“阿衍,我們和好吧!我以後再也不會讓你哭了……”
顧衍頓了頓,停下了手裡的筷子,然後望着沐玄,有些害怕。因為他隻要一想到沐玄看自己那厭棄的眼神心裡就像被刀反複捅戳一樣的疼。“對不起,我感覺我配不上你…”望着碗裡的面,他甚至覺得自己都不配吃這麼好吃的東西。他喜歡的人就像月光一樣皎潔,太陽一樣燦爛,花兒一樣美好……而自己早就被别人踩進了爛泥裡。“我比你想象還要肮髒不堪…我真的對不起,我不該騙你的……”說着顧衍就起身下了床,将碗放到一旁,然後在衣櫃裡找衣服穿。“我還是離開比較好,加德納不會允許我和你在一起的…我不知道你什麼時候給我打了電話,或許是他故意接的,讓你聽到了他想讓你聽到的事實……我沒有辦法反駁,你們都沒有錯。”顧衍回頭看着沐玄。“是我千不該萬不該貪戀你,是我太自私了。我已經深處地獄,我怎麼能把你也拉進深淵呢?真的對不起…”顧衍給沐玄深深地鞠了一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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