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沒有隐瞞,點了點頭。
秦越看着江迎雪點頭乖巧的樣子,心下壓抑着的意動湧上了頭,他不知道該如何排解。
秦越升起濃稠的愧疚感,不禁反思是否是自己想得太多,以至于讓江迎雪不得不費盡心思地來讨好他。
秦越忍耐着,聲音低沉:“我不想你太累,你不要為我費這麼多神。”
“這些倒沒什麼。你是我對象,我不為你費神,為誰費神呢?”
江迎雪笑出一排小白牙。
秦越雖說有自知之明,但卻也不是不識四六的人,江迎雪為他做到這個份上,他能做的、應該做的隻有不辜負。
他剛要伸手再摸摸江迎雪的腦袋,外面就響起了開門聲。
金霞人未到,聲先至:“我今兒回來晚了,秦越,你去拔棵大蔥中午湊合吃吧。小江啊,你自己開個罐頭吃,别管我們。”
秦越尴尬地縮回手,撓撓後腦勺,進了菜園子裡。
江迎雪問道:“嬸兒,你去幹什麼了?”
“哎,說起來真是造孽,”金霞道,“咱們村那個瞎眼老太太走了好幾天了,要不是婦女主任今天突然想起來去看望,還不知道怎麼個事兒呢。我剛剛去幫忙了。”
江迎雪剛來不久,不知道孫老太的事,她聽金霞道:“她自己一個人住,也沒個後人,看那樣,是不能動彈了餓死的。”
江迎雪一聽,也覺得可憐。
“她的後事得村裡管了?”秦越插嘴道。
“當然得村裡管,不然還能讓她臭在家裡嗎?不過也就拿她炕上那塊破席子裹一下,跟她老頭子埋一塊就得了。”
江迎雪很是悲怆,她沒見過那個老太太,但腦海裡不由勾勒出一個餓到幹癟的身影。
隻是她還沒傷感多久,就聽金霞教訓秦越道:“你小子就打光棍吧,到時候也得餓死在家裡,臭了都沒人知道,到時候破草席子一包,讓大隊埋我跟你爹中間。”
秦越:“......你管那麼多幹什麼,你到時候有人給你摔盆就行了,閉上眼之後的心就别操了。”
金霞氣得給了他一腳:“早知道老娘就不該生你!”
秦越躲得可快了,金霞氣不過,追着他打。
江迎雪看着母子兩個在院裡雞飛狗跳的,笑着看向秦越,眼神意味深長。
秦越無奈瞅了江迎雪一眼。
他現在倒不是光棍了,但他不能說啊。
秦越一愣神,就被金霞給趕上了,一腳踹在他小腿肚子上:“還敢躲,趕緊把蔥洗了去!”
“我也是關心你,你說生氣就生氣了。”
秦越朝江迎雪露出一個委屈巴巴的神情,逗得江迎雪直笑。
金霞看向江迎雪:“你别管他。”
江迎雪還以為孫老太的事也就金霞這一提,當即傷感過後也沒有放在心上,但是沒想到,第二天,村裡吹吹打打地竟然給孫老太辦起了後事。
江迎雪奇怪:“嬸兒,你們這兒很重視後事嗎?”
金霞更覺得奇怪了:“真是見了鬼了你說哈,平時姓曹的一毛不拔,這回倒是可憐起孫老太來了。人活着的時候去幹什麼了?”
曹會計在村裡管賬,風格就是摳摳搜搜,但他越摳搜,大家就對他越放心,畢竟現在這日子過的,村裡會計要是大手大腳才不靠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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