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遠空終于有些狼狽起來,他移開視線。
“很多事情不是我想不想,而是有些機會不能被錯過。”
“可是,對我來說,我更想知道你的想法。你是真的,願意讓我離開嗎?”
面對他的步步緊逼,許遠空心中的酸楚突然就無法抑制了,他好不容易才将自己克制成一個懂事又理智的人,為什麼他非要打破這個假象呢?
他有些崩潰地喊道:“我不想!我不願意啊!我希望你和我一直在一起,可是我不能這麼做!亞運會有多重要你不知道嗎?”
說是選擇,但大家都知道答案。
唐懷夜第一次發現,許遠空的淚水原來是一件這樣讓他無法承受的事情。
他一把将許遠空擁入自己的懷裡,一邊後悔為什麼這樣逼他,一邊卻清楚地知道,他想要的答案,一直在等的結果,已經和他隻有一線之隔了。
隻要跨過去。
我喜歡你
“為什麼你不舍得我離開?别說是因為不想輸,你和我一樣,都相信隊友,相信自己的努力不是麼?”
“那麼為什麼,你會這麼難過呢?”
唐懷夜逼迫自己硬起心腸,不去在意肩膀上的溫熱和懷中人的顫抖。
他發現他的耐心原來不像自己以為的那麼好,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堅強。
至少在這個時候,在即将離開的前夕,他想要真實的,抓住懷裡的人。
許遠空被他問的大腦空白,哪有這麼多為什麼呢?他隻是不舍得離開他啊!
這個念頭浮現出來的一瞬間,他的腦海裡突然閃過了很多畫面,那些回憶不停湧動又很快消失,最後定格在唐懷夜的笑容上。
他顫抖着,控制不住地喃喃自語,“因為,因為我想要和你一起赢得每個榮譽,想要和你分享所有的喜怒哀樂,因為,因為我喜歡你啊。”
這一瞬間,唐懷夜的心跳都仿佛停滞了。
無法用言語形容的喜悅和心疼交織成了巨大的浪潮,将他的一切念頭都紛紛拍散,隻能虔誠而又順從地遵從自己的心意,由刻印在靈魂深處的渴望驅使身體的動作。
許遠空隻覺得自己被從他的懷裡拉開了,他還來不及思考自己到底說了什麼,由衷的恐懼就席卷了他——夜神是不是讨厭他了?他為什麼要——
灼熱而柔軟的觸感從他唇上傳來,有什麼不容拒絕又極富侵略性地叩開了唇齒,将他的理智攪成一灘爛泥。
仿佛被電流席卷一般,酥麻的癢意從腳底泛濫到了全身,許遠空隻覺得自己連呼吸都沒有力氣了,頭腦徹底成為一片空白,卻又下意識地縱容着這種美妙地感覺拽着他失重般的下沉。
“呼吸啊,傻瓜。”
不知道過了多久,許遠空終于覺得自己獲得了一絲喘息的空間,他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甜美的空氣,好容易才平複了快要跳出胸腔的心跳。
他茫然地擡起頭,不知所措地看着唐懷夜,“夜神,剛剛是……”
許遠空已經爆炸掉的頭腦終于恢複了些許思考能力,回想起那個令他魂不守舍的吻,許遠空的臉頓時漲得通紅。
他已經羞窘地手都不知道到往哪兒擺了,心裡卻無法克制地湧起了一串串快樂的泡泡,夜神這麼做,是不是對他也——
許遠空下意識地舔了舔唇,全然不知這個動作使得唐懷夜眸色又深了許多。
“我喜歡你。”
他發自内心,卻又像是怕吓着他一樣,在許遠空耳邊輕輕地說出這四個字。
即便心裡已經有了猜測,但在親耳聽到之後,許遠空還是有一種極為強烈的不真實感。
他猛地擡起頭,急切地看向他的眼睛。
“是我聽錯了嗎?我好像聽到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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