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南舊傷未愈,又在慕容岩榻前守了三天兩夜,加上慶功宴上她喝了酒又去星涯山頂吹了半夜的風,回來後便吐血不止,悶頭病倒。好在無仗可打,她可安睡養神。慕容岩則更奇怪,明明慶功宴都未出現,不知怎的傷口又反複,高燒不止。衡州城外的戰場上,場景十分詭異:雙方十萬大軍,竟一絲聲響也無,西裡人步步逼近,夜國軍隊已經退到了城門口,每一個人都瞪大着眼,恨不得将對面的敵人吃肉喝血,可又礙于那高舉着的銀甲,沒有人敢立刻就撲過去。隊伍最後面的兩名士兵,腳後跟剛觸到城門冰涼的鐵門,然後忽的一空——城門瞬間大開,一騎白馬如同一支快箭,轉眼就到了眼前。馬上那人沿途不斷打着響鞭,前面的夜國軍隊如同潮水一般向兩邊分開,在她身後又迅速合起。紀南一直沖到陣前,在西裡人密密麻麻飛來的箭矢前勒停了馬。大哥的銀甲就在前方高挂,她手上不自覺的用了力,馬兒被她勒的直立起,嘶鳴不已,那成為場上唯一的聲音,所有人都随着那聲嘶鳴看向馬上着銀甲的“少年”。紀南身上的所穿銀甲,與西裡陣前高舉的那一套一般無二:指甲大小的鱗片看似雜亂無章的分布着,實則每一片都與其他兩片相咬,形成一個堅固的三角形,無數堅固的三角形相互牢牢扣住,使得這件盔甲既輕便,又刀槍不入。一整件的金絲軟甲被當做内裡縫制在盔甲裡面,軟甲右方下擺,以黑色冰綢細線繡了一個飛揚的“紀”字。這種盔甲,隻有暗夜谷“南蝶”一門才能縫制,一件需耗費一名普通南蝶門人十年的手工。夜國有一個叫做“聖甲堂”的地方,裡面存放了三十多套這樣的盔甲,每一件都代表了主人生前所立下的赫赫戰功,而其中,有一半盔甲的主人都姓紀。所以,紀南如何能允許紀東的盔甲如眼下這般被對待?!“裡耶!”她提氣怒吼:“是男人的,出來與我決鬥!”這句話是她每次向慕容岩學西裡話時,一個詞一個詞不動聲色問來的,此時她用了十分内力吼出,整個西裡大軍都聽得清楚,紛紛竊語不止。西裡第一猛将,于是策馬而出。裡耶年紀與紀霆相仿,滿腦袋硬锵锵的毛發,遠看活似一頭怒獅。他是典型的西裡人長相,濃眉大眼,高鼻梁大胡子,一看就是脾氣暴躁的武将。紀南單手将方天戟舞的虎虎生風,戟尖遙遙指向裡耶,她毫不畏懼的冷冷看着他,“聽說你們西裡人一向自诩草原雄獅,可居然這等卑鄙下作!”裡耶哈哈大笑,聲音洪亮:“獅子隻管吃掉獵物!怎麼吃,你管我!”西裡人附和他們的大将軍,轟然大笑。紀南目眦欲裂,強自壓下喉頭湧上來的血,長嘯一聲,揮舞着方天戟向裡耶襲去。裡耶武功遠在她之上,絲毫不将她放在眼裡。誰知一交手,紀南招招都是不要命的殺招,完全沒有給自己留下退路,裡耶一時竟也被纏的隻有招架之力。兩軍翹首望着各自的主帥戰成一團,因為兩人身形太快,兩邊都不敢放箭。而此時遠處衡州城的城牆之上,慕容岩裹着厚厚的狐裘站在最高處,正臉色陰沉的看着這一幕。慕容宋和水蔻蔻一左一右伴着他,被他渾身散發出的淩厲殺氣所迫,兩人連呼吸都困難,肅然無聲。紀南有傷在身,漸漸力竭。裡耶逮到了空子,迅速的抽身出來,高高舉起了大刀。他身量高出紀南大半個腦袋,這一刀以雷霆之勢向紀南當頭頂劈去。紀南橫舉方天戟擋下第一刀,被震的身形委頓,口中吐血不止,可轉眼,第二刀就又重重劈來。所有人的心都被高高吊起,眼睜睜的望着那一刀劈向紀南。城牆之上的慕容岩握拳抵唇,低咳不止,放開手後嘴角留下一縷令人擔憂的血迹,他咬着唇,一點點拭去。戰場上,紀南拼着心肺俱裂的劇痛,竭力清嘯一聲,方天戟狠狠插入地下,她索性矮了身貼地,一手握着戟身,“呼”一下以戟為中心轉了一圈,竟轉到了裡耶懷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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