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到自己一身酒氣,丁潛坐起來,看看另一張c黃上的丁骥,那小子還在倒頭大睡,臉貼着c黃單擠壓變形,口水把c黃單浸濕了,他渾然不知。關上門,丁潛拿了衣服去浴室洗澡,蓮蓬頭灑下熱水打在臉上,水溫舒适,他長長地舒了口氣,心情暢快許多。去餐廳簡單點份早餐,丁潛看到葉青檸進來,跟她打招呼。葉青檸一見了他,表情迅速轉陰,就要離去。丁潛匆匆放下刀叉,追出去。兩人在露台站定,葉青檸的頭發被風吹得四散,她一向盤發,這天卻像是沒心思梳理,都披散在肩上,多了幾分楚楚可憐的味道。&ldo;昨天的事,對不起。&rdo;丁潛主動道歉。不管他和夏綠有什麼糾葛,在這件事上,葉青檸沒有任何錯,無端受連累,隻怪他考慮不周。&ldo;早該跟我說清楚,何必隐瞞。&rdo;葉青檸依然怨氣滿腹。眼皮紅腫,她哭了快一夜。&ldo;真對不起,害你尴尬。&rdo;丁潛除了認錯,不好再說别的。&ldo;我倆沒有可能?&rdo;葉青檸擡頭看他,眼中依然含淚。&ldo;沒有。&rdo;丁骥答得幹脆,又補充,&ldo;你哥也知道。&rdo;&ldo;就我不知道,為什麼?既然你心有所屬,何必叫我來這一趟。&rdo;葉青檸的火氣又上來。從昨天晚上丁老太太安慰的話語裡,她能感覺到,老太太也知情,隻怕丁家上下都知情,偏她像個傻瓜,白白被人丢在現場受盡嘲笑眼光。丁潛解釋,&ldo;我家裡人都不知道,連我媽都不清楚,本來我是想等夏綠同意了再公布這件事,但是我連她也沒搞定。&rdo;他的聲音低沉,語氣充滿怅然,葉青檸竟不自覺地同情起他來,多可憐,他情有獨鐘、癡心一片,那個女孩卻不領情。葉青檸抽泣一聲,擦去眼淚,&ldo;從今以後,我倆隻有工作關系,你不必再道歉,我不接受,已經造成的傷害,說多少道歉的話都于事無補,除非哪天你跟我說你愛我。&rdo;不等丁潛說話,葉青檸轉身而去。回到艙房,丁潛去杜蘅知那裡,一晚上的鬧劇都落在老太太眼睛裡,他必須去解釋解釋。杜蘅知叫了客房服務,并沒有去餐廳用餐,看到兒子英俊的臉上帶着憔悴之色,心生憐愛,叫他坐下一起吃。&ldo;我吃過了,媽,您自己吃。&rdo;丁潛坐在母親身邊,心情漸漸平靜。無論什麼時候,無論他受了多少委屈,母親永遠給他慈愛和溫暖。杜蘅知在解放前是大戶人家小姐出身,講究禮儀,用餐的時候細嚼慢咽,吃完以後,漱了漱口,擦幹淨嘴角,才開始和兒子說話。&ldo;青檸那裡,你道歉沒有?&rdo;&ldo;找她說過了。&rdo;&ldo;綠綠呢?&rdo;&ldo;不想提她。&rdo;丁潛自覺無趣,再見到夏綠,又能說些什麼。&ldo;可你還愛她,怎麼能不提她,不過小小一次挫折,你就要放棄?&rdo;杜蘅知哪裡會不知道兒子脾氣,他自尊心受了傷害,過兩日便會自行愈合,這小子,一顆心皮實着呢,這會子不過是鬧别扭。&ldo;我沒說放棄,我隻是想冷靜冷靜,綠綠也不一定立刻想見到我。&rdo;丁潛不知不覺就有點自怨自艾。杜蘅知笑了,&ldo;綠綠一早就來找我,為昨晚的事向我和青檸道歉,我們都原諒她了。&rdo;&ldo;她一早就來了?&rdo;丁潛驚訝,沒想到夏綠那丫頭會主動跑來認錯。可為什麼,她不向他認錯,明明被她傷害了的,他占了很大一份。&ldo;她以為你要跟她訂婚,所以她不敢去。&rdo;杜蘅知道出謎底。&ldo;什麼?誰告訴她,我要跟她訂婚?&rdo;丁潛被這番話弄糊塗了,要訂婚的明明是一對美國夫婦,舞會也是那對夫婦出錢辦的,他們不過沾光去玩。杜蘅知一陣笑,&ldo;我告訴她,是她誤會了,訂婚的是那對美國夫婦,讓她不必驚慌,起碼在她畢業之前,你倆不會談到婚事。&rdo;&ldo;您這麼說,她有什麼反應?&rdo;丁潛心中忽然生出無限希望。杜蘅知卻道:&ldo;她沒說什麼,坐一會也就走了。&rdo;杜蘅知見兒子黯然神傷,心中不忍,又道:&ldo;我一早跟你爸爸通電話,告訴他,你喜歡的不是青檸,而是綠綠。&rdo;&ldo;哦?爸爸怎麼說?&rdo;丁潛關注着母親的表情,哪怕他心有所屬,父母的意見對他來說也還是很重要。他希望他的選擇父母也會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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